“英國人很明顯是在拿我們當槍使,所以咱們千萬要小心,昨天那樣的事一定要儘量避免,弟兄們的血不能就這樣無辜的流。”中間地毯上半躺著一名滿臉烙腮鬍子的大漢,帳篷裡空間並不大,其他人都是跪坐,只有他半躺著,地位明顯比較高。
“敘利亞人也太可惡了,他們違反了咱們之間的協議,咱們從來不下重手,他們卻打死了咱們的人,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有人憤憤不平,主張要向敘利亞人找回公道。
伊拉克人和敘利亞人都不傻,他們其實都是波斯人,只不過是屬於不同的部族,他們之間有著相同的語言,相同的文化,相同的傳統,如果不是英國人和法國人把他們刻意割裂開,他們應該是一家人,所以才衝突之初,敘利亞人和伊拉克人之間就有協議,架肯定要打給英國人和法國人看,但誰都不能下狠手。
“咱們現在做的事,其實是在偷法國人的東西,法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看昨天那些人也不全是敘利亞人,好像有白人面孔。”有人提供情報。
“不管是那裡的人,他們都不該這樣。”有人馬上反駁。
“英國人下午開來兩輛車,車上拉的是大箱子,估計明天咱們也要換傢伙。”大漢身邊的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滿臉憂慮。
昨天的鬥毆事件中,敘利亞人使用了鐵棍,而伊拉克人還是用木棒,木棒自然不是鐵棍的對手,所以才會有了兩死兩傷。
“換了倒好,也讓敘利亞人看看咱們的厲害。”居然還有人在叫好,半躺的大漢頓時睜開眼,精光四射。
“有什麼好?自己人殺自己人有意思嗎?”中年人質問的聲音很嚴厲。
大漢正向說話,營地內突然傳來悽慘的尖叫聲。
一群人頓時蜂擁而出,馬上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不知道從哪兒出來一群騎士,手持火把和彎刀,正在營地內縱橫馳騁。天色已晚看不清楚來襲的有多少人,營地邊緣的帳篷已經被點燃,藉著熊熊火光,依稀能看到有工人被馬匹狠狠撞倒,馬背上的騎士並沒有憐憫,而是拎著手裡的彎刀順勢劈殺。
營地內到處是驚慌失措的工人在奔跑,嘴裡發出含義不明的大叫,聲音淒厲而又尖銳,能聽到遠處的慘叫聲和求救聲,間或戛然而止,那代表著一條鮮活的生命被屠戮。
營地內的英國守衛配備有武器,這些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騎士來襲的時候,英國人並沒有準備,因此雖然有槍聲響起,但七零八落的不成規模。
這些騎士分工明確,手持彎刀的根本不管那些負隅頑抗的英國人,只是自顧自的追砍那些驚慌失措的工人,遇到有持槍的英國人,會有小隊規模的騎士負責解決,那些騎士手持騎兵裝備的短管卡賓槍,會排成整齊的佇列向持槍頑抗的英國人發起衝鋒,往往英國人剛舉起槍,就會被排槍撂倒。
騎士們的攻擊力還是犀利,僅僅是五六分鐘,騎士們已經穿透了整個營地,然後騎士們在營地外調轉馬頭,準備再來一次衝鋒。
“卡里姆,你快走,我們掩護你。”情況萬分危急,中年人不敢怠慢,催促大漢儘快離開。
“不,我永遠不會和兄弟們分開。”大漢斷然拒絕,轉身向著火的地方跑去,這是要救助那些受傷的工人。
這會營地內到處都是正在熊熊燃燒的烈火,很多人已經葬身火海,更多人正在痛苦中掙扎,除了卡里姆他們這幾個人,整個營地內幾乎再沒有幾個沒受傷的人,就現在這種情況,如果那些騎士們再來一次衝鋒,那麼整個營地都將不復存在。
“卡里姆,我們需要有人逃出去,然後才能為我們報仇。”中年人態度堅決,撲過去抱住卡里姆的大腿不讓卡里姆去救人:“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們不能都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