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急促的炮彈發射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的聲音就不再輕快,炮彈從空中劃過發出的尖嘯聲更像是悲鳴。
蘭芳炮兵的素質確實不錯,一陣橘紅色的火團閃過,遠處的那處山坡上被煙塵淹沒,看不清楚效果如何,只能看到煙塵中有一席長袍飄飄蕩蕩的飛起來,在空中一陣狂舞之後無力的又墜落在煙塵中。
真像是這些馬達加斯加人最後的瘋狂。
“軍醫,馬上救治傷員。”黃勵不去關注遠處的山坡,更關注剛才被馬達加斯加人淹沒的碉堡。
其實都不用黃勵吩咐,馬達加斯加人剛開始撤退,四名早已嚴陣以待的軍醫就帶著幾名抬著擔架的男護士向著碉堡的方向衝過去,試圖尋找傷員進行救治。
沒用多長時間,軍醫抹著眼淚從碉堡中出來,垂頭喪氣的護士抬著的擔架上都已經蒙上了白布。
“真特麼的”黃勵的心再次抽痛,一拳打在圍牆的垛口上,明顯擦破了皮。
“戰士們都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碉堡裡有手雷爆炸的痕跡,估計是有戰士在最後一刻拉響了手中的手雷慘,太慘了咱們的戰士們身上有被撕咬的痕跡,估計是在肉搏的時候”女軍醫上來向黃勵彙報,沒說幾句就哭成淚人。
“屍體在哪兒?”黃勵的眼圈也發紅,聲音有點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偏偏就是掉不下來。
營地大門內,六副擔架一字排開,上面都覆著白布,一隻血肉模糊的手從白布底下露出來,看上去真淒涼。
“集合所有的弟兄們,向這幾名兄弟告別。”身為軍事主官,黃勵要抓住一切機會鼓舞士氣,眼前就是鼓舞士氣的好機會。
吳青也帶著幾個人從營地另一端跑過來,還好,吳青那邊沒有擔架,看樣子是沒有傷亡。
很快,除了必要的哨兵,所有人都集中在臨時營地的校場內。
“找幾套乾淨的軍裝過來。”黃勵沒有說什麼激勵的話,準備用事實證明一切。
很快,這幾名士兵所在連的連長捧著幾套乾淨的軍裝過來,吳青接過來,黃勵俯身撩開一張蓋在擔架上的白布,這是一名很年輕計程車兵,看上去最多不過20歲,他的面孔還很稚嫩,但現在卻已經沾滿血汙,哪怕是現在已經死去多時,他的眼睛還是沒有閉上,執著的望向天空,空洞而沒有神彩,就像是凝固的照片,找不到任何焦點。
士兵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光,身上傷痕累累,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無損的面板,甚至脖子上還有被人撕咬的痕跡,而且看傷口的痕跡,這不是肉搏時造成的傷口,而是在這名士兵死後,還有人不依不饒的不肯放過他。
真是兇殘!
黃勵不顧形象的跪在屍體旁,先是幫士兵合上雙眼,然後用溼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拭士兵臉上的血汙,連最小的血汙也不放過,就像是擦拭自己最心愛的瓷器一樣細心。
風無聲無息的掛起來,捲起地上的塵土和落葉,打著旋的飛上天空又緩緩落下來,營門口的旗幟被風吹動時發出“咧咧”的聲音,電線也發出嗚嗚的風聲,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嘔,在校場上列隊計程車兵們就像是雕塑一樣凝固。
終於有人發出抽泣聲,這是女軍醫和女護士,她們總是多愁善感的。
“該死的,我早就說過,這樣不行,看看吧”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爭執聲。
黃勵抬頭順著聲音望去,是剛才戰鬥的時候被關起來的馬格南。
“讓他帶著他的人去外面打掃戰場,把所有的屍體都集中焚燒掉然後掩埋,掩埋深度不準少於十米,少一米我就把他扔進去。”黃勵不管馬格南,手裡還是不停手。
幾名士兵飛快的跑過去,聽上去馬格南並不想聽從那幾名士兵的命令,但在幾聲呵斥和槍托擊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