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為北征軍團的北上,導致布林什維克和臨時政府暫時聯手,那北征軍圖就悲催了,無論是在實際作戰中還是在國際聲援力度上,都將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
所以和莫斯科以及鄂木斯克一樣,秦致遠也在等待,等待莫斯科或者是鄂木斯克服軟,任何一個都可以。
秦致遠可以確定,只要莫斯科和鄂木斯克開戰,那麼一旦有一方處於弱勢,那麼弱勢一方肯定會服軟,因為如果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任何人都會以“活下去”為目的。
哪怕是口口聲聲無所畏懼的布林什維克也一樣,想想《佈列斯特和約》,如果布林什維克真有他們宣傳的那麼堅強,那麼就不會有《佈列斯特和約》的出現。
其實最近這幾天,頻繁拜訪秦致遠的不僅僅是伊萬諾維奇和羅曼諾夫,也有兩個月前就已經趕到巴黎參加“分贓”會議的民國代表團團長顧維鈞,以及流亡民國上海的朝鮮臨時政府內務總長金九,甚至還有法國陸軍部長利奧泰。
民國代表團的巴黎之行並不順利,因為陸徵祥已經加入蘭芳,所以民國代表團由顧維鈞率領。
顧維鈞此前長期在美洲擔任公使,也曾擔任過民國駐英公使,對於西方社會並不陌生。
必須要說,民國這幫人,個人能力或許有所不足,但在愛國熱情上,他們絕對可以對得起自己的祖國。
其實民國之所以沉淪,原因也不能歸咎於個人能力不足上。
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作為後盾,那麼任何人在巴黎都吃不開。
比如顧維鈞,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代表。
從一月份抵達巴黎之後,顧維鈞只得到了一次進入會場的機會,同時也僅僅只得到一次發言的機會。
顧維鈞利用這次機會充分闡述了民國的正當要求,顧維鈞的雄辯和正直也贏得了與會人員比如克里蒙梭和威爾遜的一致讚賞。
但也僅此而已,克里蒙梭和威爾遜對於顧維鈞的欣賞僅限於顧維鈞個人,那並不代表法國和美國會支援民國的要求。
鑑於日本已經將山東歸還民國,所以民國的要求是廢除《辛丑條約》。
廢除《辛丑條約》,那就意味著民國將收回“使館界”這個國中之國,同時停止支付尚未完成的賠款事宜,那也就代表著民國將收回海關主權。
這些都是英、法、美所不能接受的。
其實在世界大戰期間,鑑於外籍軍團的巨大作用,法國已經主動放棄了《辛丑條約》剩餘的賠款。
再加上戰敗德國的那一部分,以及已經消失了的帝俄和奧匈帝國,《辛丑條約》需要支付的部分已經大大減少。
現在對民國履行《辛丑條約》異常堅持的是日本人和荷蘭人。
荷蘭人和華人的仇恨不共戴天,當初在八國聯軍中僅僅是打醬油的荷蘭人在秦致遠手上吃了個大虧,這讓荷蘭人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至於日本人,他們更有堅持的理由。
自從1916年開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北洋政府一遇到經濟上的困難,就開始向日本人借錢,每一次從幾百萬到上千萬不等,前前後後共計十餘次,總額達到1。45億日元,這被稱為是“西原借款”。
此時的日元並沒有貶值,其實還是很值錢的。
“西原借款”的出資方是日本的興業、朝鮮、臺灣三家銀行,由寺內正毅的私人代表西原龜三出面聯絡,所以被稱為“西原借款”。
“西原借款”的爭議很大,最大的爭議就是時任民國總理的段芝泉曾以吉、黑兩省的金礦和森林收益,為其中的一筆款項做了抵押。
但除此之外,“西原借款”為民國構築了覆蓋全國的電報網,擴大了交通銀行,籌措了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