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寫好了單子,給梁碧落確認過後就離開了。
梁碧落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心裡多少有些不快,說是工作忙著,卻跟人來這裡吃飯。如果是商務宴席,按照他們這些人的習慣,斷不可能來這樣的小館子,非有名的大酒店不可。
她即想得明白是私人宴會,當然心裡就不痛快,但她也不會過多猜疑,畢竟這樣的誤會,小說故事裡寫過不是一星半點。無止境的猜測,反而會讓嚇著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到時候隨便問兩句得了。
說到底,梁碧落還是不太懂愛情的,雖然寫過不少故事,可愛情裡該使什麼樣的手段,她不太清楚,更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眼前的場景,只能憑著自己的直覺去做。
樓上的包間裡,顧深領著一撥從北京來的發小,包括徐佳月也在座上。他倒真沒欺瞞梁碧落,本來之前確實有公事要忙,沒想到這群人臨時來了。那些公事上的夥伴也都是有眼力見的,見徐佳月他們來了,就把他推了出來。
“顧深,這裡的菜味兒倒是很正,你小子竟然也能找著這麼好的地方,真是難得啊。”朱成玉赫然在坐,不僅是朱成玉來了,梁立民和溫謙也在,那時的幾個人只有方恆沒來。
多了徐佳月和幾個姑娘,都是他們這圈兒裡的人,個個家世都不凡,彼此也都明白,將來是大有機會被配成對兒的,這回就是來摸底兒來了:“顧大哥,我們有好幾年都沒見面了,你是怎麼從軍區出來的,以前不是好好的,我們只當你跟顧伯伯一樣,要在部隊待一輩子呢?”
“想出來見識一番,在大院裡長大的,再一輩子待部隊裡,可能連外面的世界什麼樣都不知道。趁著這年輕,能放縱就放縱一回。”提起這事,顧深還記得,當時老爺子氣了個半死,直接就指著大門讓他再也不要回來了。
“深子哥,寧子姐說你現在鑽錢眼裡了,還跟我們說,以後要是缺錢花就來找你,不知道這合適不合適。”說話的是顧深家的老鄰居,從小一塊長大的週一涵,小姑娘才二十歲,還沒畢業,趁著暑假和他們這一撥人廝混在一塊兒。
“你不就買些個小玩藝兒,今天買一串水晶,明天買一串月亮石,哪用得找老顧,找我就行了。一涵,你也管我叫聲哥,以後這些玩藝兒我全包了。”溫謙如是說道,其實溫謙對週一涵還算有點小意思,週一涵這姑娘多少還有點天真燦爛的味道,所以還挺對溫謙的味口。
但是週一涵不喜歡溫謙,搖頭說:“我才不要,媽媽說了,不能要陌生人的東西。”
週一涵憋著天真無邪的眼神說這話時,把一桌子的人全逗樂了,朱成玉指著溫謙說:“謙子,你別勾兌了,人家小姑娘跟你不熟,是吧一涵。”
週一涵點了點頭,眼睛瞟了瞟顧深的方向,梁立民冷眼旁觀,頓時在心裡明白,這週一涵敢情是對顧深有那麼點意思。其實在梁立民看來,顧深和週一涵是般配的,倒是這徐佳月動機不算太單純,徐家原本也是顯赫的人家,只是這幾年來每況愈下,徐家老爺子過世後,徐佳月的兩個哥哥都不成器,徐家也就這麼倒了,連個扶一把的都沒有。
徐家的老爺子脾氣火爆,就光是言語上就得罪了不少人,但他生前權勢大,旁人也就不去計較了,可這面旗子一倒下,徐家的三個孩子就徹底沒人搭理了。也就顧家還念著當初徐家老爺子的戰友情,想要扶一扶,所以才安排徐佳月和顧深見面,但這成與不成的,他們也不做保證。
不過徐佳月得了這個機會,當然得盡一切努力往上撲,不能再錯過顧深了。
吃過飯後,徐佳月提議說去唱歌,朱成玉就看了顧深一眼,心念一轉就想起梁碧落來了:“對了,老顧,上回那唱歌的小姑娘怎麼樣了,嘖……那聲音、那腔調才叫是唱歌呢,不帶音樂都唱得跟仙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