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閃著熾烈的光芒,向自己衝來,七妙急忙將寒水劍向自己身前一擋,雙手使足了力氣,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七妙的身子竟被這道真氣一下擊飛出去,正砸在一邊屋瓦上。
餘力不歇,七妙低叫一聲,身子一個沉重,竟把層層黑瓦撞出個大洞來,身子一下跌了進去。
下面這屋子裡漆黑一片,幸好沒有住人,七妙使個身法,一陣青煙將其托起,他以寒水寶劍支在地上,身子沒有跌倒,環顧四周,原來這不知是那家的廚房,沒有窗戶,且堆滿了鍋碗瓢盆,七妙抬頭望天,一道強光照射進黑暗的屋子裡,四下裡的微塵舞在光中,像是雀躍亂飛的精靈。
七妙嘆口氣,心中浮上一股怒氣,飽提真元,高喝一聲,一下從跌下來的這洞中躍出,他正在氣頭上,也忘了再丟一二兩的銀子補償給這戶住家了。
然而其躍出一瞬,在看四周時,竟是空空蕩蕩,那鷹化人身的少年,被凍住半身的欽天護,還有發出雄渾劍氣的那不知何人竟都沒了蹤影。
七妙哀嘆一聲,心道那劍氣純陽罡正,使用之人功力定是高卓,不知又是哪裡來的前輩高人,按這些人預先伏擊自己與於冰這件事來看,真是自己又多了一批勁敵。
這時一個身影如風趕到,正是那毒宗於冰,他一觀七妙腳邊碎瓦狼藉,以及其人面上神色,心中已知這定是七妙吃了不小的虧,當即便問道:“七妙兄,可是遇到什麼棘手的敵人了?”
“有一人尚不知面孔,也沒有看見相距多遠,便只是如虹的劍氣,就讓小弟我招架不住了……。”七妙點點頭道“令先前埋伏者中領頭的那人叫欽天護,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能化鷹形,幸好小弟在欽天護身上施下術法,估計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再找咱們的麻煩……”
“這些人可是逍遙宗之人?”於冰問的仔細。
七妙搖搖頭,他實在想不起逍遙宗天沐一派中有那幾名高人有如此手段,於冰蹙了蹙眉,也想不出來者究竟是哪一號人物,這時七妙反問道:“於兄,先前那些人可有活口?”
於冰苦笑聲道:“都已經死了……。”
七妙嘆口氣,心道如此線索已斷,這毒宗的手段倒真是狠辣,他也不便過多埋怨於冰,只好說道,天將黃昏,既然如此,你我還是先回先前那客棧裡捱到半夜,再去沈府談一談究竟吧。
“也只好如此了!”於冰點點頭,心道既然毒宗弟子拼著死前最後一口氣留下這個沈字,說不得,要再去沈府看一看了,若是那安樂侯沈威真的參與到殺害毒宗弟子這件事來,便是其出身苗人功勳世家,自己也必要向其討個公道了。
於是七妙和於冰兩人又潛回先前那家客棧,將一眾屍首收拾乾淨,各自調息打坐起來。
夜打而更,月過中天,躲在層層雲彩後面,見不到一絲蹤跡,白日裡雖蕭條卻仍有人來人往的街面已是一片沉沉的死寂,四周的房舍拖長了影,延伸出去,量誰也不知道,這陰影中竟藏了兩人。
這時的七妙和於冰躲在一叢房屋旁的陰影裡,兩人相對無言,唯有苦笑,在其面前,赫然竟是一片燈火輝煌的安樂侯府。
只見這佔地諾大,深宅厚牆的沈家府邸每一個角落裡都掛著燈籠,四處更掛滿彩幡,家丁巡邏,絡繹不絕。
七妙這二人依著安樂侯府轉過一圈,見燈籠與幡旗乃依東南西北四面佈置,到處都是亮堂一片,卻是不容易潛進去,於冰嘆口氣,對七妙道:“這四面幡旗,顯然是防護宅院的法陣,難道這沈侯爺心中真的有鬼,竟如此大費周章佈置下來,不知又是要提防誰?”
“是法陣,卻不是用來看家護院的……。”七妙搖搖頭,眼中燈火閃亮,只見他仔細打量了幡旗佈置與燈籠擺放,低聲道“這是御使天地鬼氣喚回命魂迴歸軀體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