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氣大盛,周涵止黃庭真氣早在外禦敵,正感知出其人元功已屬金雷,他心中一驚,當即退回坤位,然而這一退之後,老道忽然掌力復現先前那種剛勁之力,周涵止心中大叫道:“不好,中計!”
砰的一聲,踟躕子一掌正結結實實打在天子扇上,掌機如水波傳遞,周涵止抵受不住,登時慘叫一聲,向後跌倒,踟躕子仰首大笑道:“既然已經知道我元功屬土,這小兒怎的還要踏上坤位被我打,真是可笑,可笑。”
他叫著可笑,兩隻小眼睛放著精光,顯是得意非常,周涵止卻是一生苦笑,抹了抹嘴角鮮血,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見他一拱手,極是謙恭的說道:“閣下功力超卓,智計更是過人,周涵止自愧不如!”
既然打不過對方,在沒有應變之法時,周涵止只好儘可能的放低姿態,以期找到可以迴旋的機會,那踟躕子卻是不領情,哼一聲,轉首問一旁胤天童道:“我說,咱拿這小子怎麼辦?”
“怎麼辦……”胤天童雙眼紅芒高漲,兇笑一聲,直截了當的說道“這便殺了,再讓我抽魂煉魄,看看他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好!”踟躕子道一聲好,登時便要再強攻上來,周涵止聽得一個殺字,心中正是一驚,再聽得一個好字,腦中嗡的一聲,頓時想到:“再不說些什麼,我命定是休矣!”
第六十二章 六識丁甲新解語(下)
白日浩浩蕩蕩,散著金光,映的傍晚的山色更加深邃,山色似錦,花團錦簇,微風吹過,滿樹招搖。
其實盛夏,樹葉由綠至深,待到黃昏,又是塗滿了金色,滿樹枝頭由陽光曬過,光影交織,頗顯生機,也使萬物的色彩,顯得格外濃烈。
遠山開外,遙望古庸,一叢參天古柏下,靜靜立著一人,他揹著手,蹙著眉,面容鎖緊。
這個人微微有些發福,穿著打扮倒是似個富家員外,面上兩頰放光,膚色略有些深,一身綢緞長衣襟,看著也是頗顯富貴,幸好頭上戴著一方儒巾,可勉強視作儒生,不然再歪帶個冠帽,可非被他人認作是哪裡來的富家翁了。
他年過半百,但看上去精力仍是旺盛,單說站姿,乃與身後古柏一樣筆直,有板有眼,而其人精於養氣,平素裡都是微微笑著的表情,難辨心思,可是此時他眉頭緊鎖,心中情緒,也是駁雜。
往昔數年,自己走馬江湖,或從魔教,也沒少了殺敵,那一日,與一個道心禪境的小和尚拼鬥一場,那和尚修為頗高,卻是仁心,每每不願下殺手時,只引的自己好笑,卻引起不了半分感激。
然而就在他找了個時機,要立馬擊殺這僧人的時候,卻不料黃雀在後,早於隱蔽處死死盯住了自己這捕蟬的螳螂,在自己全神貫注,出手擊殺那小和尚的瞬間,身後一名殺手早一劍貫出,往自己身後死門刺來。
這人心叫完了,自己定要命喪此地,然而就在這時,那小和尚竟放棄了防禦自己的攻擊,反而一擊掌風送過去,身後那要襲擊自己的刺客又是猝不及防,沒想到天下間竟有這麼傻的和尚,正中其人一掌,張皇而逃。
他回憶時,不由閉上了眼,那日兇險,時是此生未在相逢,當時這種情況下,自己若再下重手傷害那小和尚,也算是說不過去了,他一咬牙,逆行功力,竟生生止住掌擊,這一舉行功,反倒衝的自己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回憶像風,吹過時,往往使人顯得更加清醒,此刻在他身邊,倒著一個仰面而死的老僧,老僧一臉慈悲相略帶哀傷,胸口被貫穿兩記巨大的劍傷,顯得十分可怖,傷口外鮮血早已凝結,結成深紫色的血痂,而其人身上也早已被鮮血浸溼染紅,單說那件僧衣,早失去了本來顏色,只剩下一片赤目的紅色。
“蓮花和尚,老朋友……”站著的那人看了看眼前和尚遺體,忽做苦笑,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