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鏡花水月,不過他旋即冷笑,心道:“死便死了,兵盟勢力,自己本就不怕,也毫不在乎……。”
但看他望了一眼莫丞變得慘白的面孔,看他眼神中竟帶著幾分不解,再望望身前頭都不敢抬,束手而立的夏武明,夏鴻淵淡然道:“武明,你一向寡言沉穩,今日為何竟要如此緊張,行事慌張魯莽。”
“這……。”夏武明一時不知怎麼答他才好,卻聽夏鴻淵又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說他膽大妄為,闖入我勤政樓中,然而你此時做法,又與他何異?”
他雖面無表情,但一對渾濁麻木的眼神掃過來,卻彷彿只指夏武明本心,後者額上汗珠涔出不停,他忽然一咬牙,心中一橫道:“只因武明知道了一件天大的秘密,乃是對父親與居雲軒不利,這才飛速趕來稟告!”
“哦?什麼秘密,說來聽聽”夏鴻淵問道
“愚痴大師,還請由你來說吧……。”夏武明做了個請的姿勢。
愚痴點點頭,念聲佛號,先向夏鴻淵拜道:“夏軒主,小僧乃是餘杭九鹿山上嚴書寺中的愚痴和尚,奉家師覺仁禪師之命,特來拜見軒主。”
“哦?原來是覺仁兄之徒……。”夏鴻淵身子無法動彈,眼神轉動,卻是好好打量了愚痴一番,口氣也是難得的客氣,問候道“小師傅全無一絲道行,卻能千里迢迢,不辭辛苦趕至此地,實在是難得。”
“夏施主謬讚了……。”愚痴臉上一紅,心中不由慚愧道:“辛苦其實談不上,自己後半截一直被周涵止帶著在天上御空而行,除了有些頭暈,倒是沒吃到趕路的辛苦……。”
那夏鴻淵也是性子內斂之人,尋常人想,那夏武明倉帶著愚痴促衝進來,定不知愚痴身負何種重要事件,夏鴻淵卻是隻字不提,卻是又問道:“我與覺仁兄也是一二十年不曾相見了,不知他身子可好,佛法是否又精進了不少?”
愚痴聞言一愣,想了一會兒,念聲阿彌陀佛,卻是囁嚅著,老實應道:“家師從小將愚痴長大,我眼瞅著他臉上皺紋越堆越堆,最近似乎更多了許多憂心之事,連眉毛都愁的白了……。”
“呵呵……。”夏鴻淵喉嚨廝磨一陣,吐出幾個乾癟的笑來,他閉了閉眼睛,忽然之間,雙目陡然閃動,又探出一道白光。
白光如同一條光練,繞過愚痴身子一圈,最後停留在愚痴頭頂之上。
這時愚痴身上,散漫出幾道金色光點,飄飄蕩蕩,緩緩匯聚在愚痴頭頂上那團白光之中。
夏鴻淵張開嘴,輕輕吐出一口氣,那團白光應聲緩緩飄散,化出一個淡金色的身影竟在愚痴頭上幻化出現。
愚痴望去,不由驚呆了,原來這個身影正是自己的授業恩師,那嚴書寺中主持方丈覺仁大師。
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師傅,怎麼是你來了?”
只見他一襲黃色袈裟,披掛佛珠,那眉目表情,嚴正之中又帶著一絲慈悲,覺仁大師正雙手合十,唸了聲:“阿彌陀佛……。”
那聲音曠古悠遠,帶著幾許仁愛、幾許慈悲,愚痴伸手去拉他的袖口,卻不料那覺仁大師的身子忽然又散做無數金色斑點,一瞬之間,似被風吹化了,融入到愚痴體內之中。
“師傅,師傅,你去哪裡了?”愚痴大驚失色,張惶四顧。
“愚痴師傅,請勿憂心……。”夏鴻淵提醒一聲,接下來,只聽他悠悠嘆息道“覺仁兄,時間過得久了,竟久到連你也老了……。。”
歲月悠悠,鴻爪雪泥,十年彈指,二十年不覺一瞬,人生像翻過的書,沒人有不著墨的頁,一本相同的書,記下不同的路,活過不盡相同的歲月,一樣都是有故事的人,彼此交集,綿延心緒,只盼是仙是凡皆快活。
接下來,他對有些發懵的愚痴緩緩道:“幾十年前,夏某也是在江湖上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