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嶽正要再喊第三聲,忽然面前一陣光亮,盛光之中,竟不知何時多出一位白衣老者,便似隨著一道光直直竄入他眼中一般,那老朱出現之時,輕抬左手,一陣細微毫光隨著老者指尖迸出,袁重嶽一豎眼眉,圓目早睜,一隻手掌探出,抵著這道光就是揮了出去。
轟的一聲響,那白衣老者身形被這一掌揮過,早就打散了,袁重嶽也踉蹌著退了兩三步,一舞心口,早趕到一股異力入侵,直指中心,他低喝一聲,揮手間一掌掃去,又聽的一陣爆響,原來這股異力正被其人一掌逼了出去。
揮出這一掌後,袁重嶽面色蒼白一瞬,旋即恢復正常,眼前忽然一片炙熱火風,大半個青天竟彷彿一瞬燃著了一般,驀地諾大一隻火鳳撲著翅膀,晃動著數條火尾翎羽,升騰而起,那火鳳面容既冷峻,又銳利,打量著與之提醒相差十數倍的這兵盟之中,眼神中滿是無盡的殺意。
只見火鳳背上,正立著一個白衣老者,這老者斜眼睥睨,瞥過一眼袁重嶽,身形如風,踏步虛空時,每一步踩出,都升起一片盛光,光華湧動之中,那壽翁嚴華子一手探出,竟有無窮無盡的生命氣息散發而出。
若是七妙在此見了,一定會大為稱奇,這正是比那靜流先生所得寄靈神木身上更為濃郁的靈木真氣,只見嚴華子手上隨著生命氣息的擴散,手腕處竟刺破肌膚,無聲無息的生出一小截樹枝來,這不起眼的枝椏裹著青黑色的樹皮,通體細弱不堪,看上去弱不禁風,伸出大概五尺長度,枝椏的勁頭,又在無窮無盡靈木真氣激發下生出兩片細小的綠葉來,這一幕落在袁重嶽眼中,他低喝一聲問道:“這便是壽翁成名的法寶,所用的那顆陰沉木?”
“不錯!此劍名為掃塵,正可為你我一掃昔日宿怨!”嚴華子兩眼微眯,左手忽然劇烈顫動,那掃塵之上,生命氣息忽然被無邊濃厚,銳利的殺氣遮掩住了。
“哈哈哈哈!”袁重嶽放聲高笑“袁某今日就要會一會壽翁的手段了!”
他趁這一笑之時,身子忽然又是一躍,竟又飛起了將近百丈的高度,這時他遠遠看著,那身下火鳳忽然嘯叫一聲,徑直向地面撲去,袁重嶽眼神隨之掃過,只見紫面神君身周罡風大起,無數黃紙符文幻化而出,凝聚成一柄又數千道符匯聚而出的寶劍握在起手,正是呼喝著迎著火鳳而去。
“田兄,保重了!”眼見得二十年的處心積慮,兵盟基業毀於一旦,袁重嶽心中湧出不知什麼滋味,心底再念一聲,面容轉而肅正,再無一絲動情,他大喝一聲時,一手輕託,無窮巨力忽然匯聚,一時間,蒼穹竟似都被刺破,只見虛空中一陣陣異力波盪,驟風忽然捲動殘雲,天上早破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無數奇異的亮光閃動時,早映的袁重嶽如託塔的天神一般從天而降。
那壽翁並地面上稍有道行者無不感受到這驚撼天地的一瞬,那墨面客手腳廝殺不停,卻是尖聲念道一句:“好你個袁重嶽,原來在東崑崙這二十年,做的是如此勾當!”
厲千仞神劍掃過,擋者披靡,他忽然感受到這股異力,抬頭時望一眼高高在上的袁重嶽,心中也是震驚道:“袁重嶽,你終於現出底牌了!”
“這二十年來,你處心積慮,原來是竊取了東崑崙山脈之氣………”嚴華子首當其衝,在這如此奪天地氣魄的巨力覆蓋籠罩之下,竟是身形不動,猶自佇立,他忽然躍起身形,正迎著袁重嶽,衝入長空之上……
“二十年前,正是我趁著通曉仙愛妻身亡之際,引得他向你西崑崙索取寄靈神木,引得你們與通曉仙激戰一場,引得正道分崩離析,我卻憑此良機佔據了東崑崙山,開創了天下兵盟一片基業,煉化了這整個東崑崙山的地脈靈氣,現在我手上所託的,便與東崑崙山並無二致,你壽翁雖是千年烏木所化,又怎能敵我手上巍巍哉崑崙!”
那袁重嶽長髯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