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又宛若大江咆哮,地裂千尺,龍嘯九天,氣勢磅礴之餘,竟是令人人心驚。
魔教普通教眾聞得這琴音之後,宛若置身天地之大,滄海一粟,只覺大江奔流咆哮,那激烈的琴音一聲連著一聲響起,就像那掀起的一道又一道滔天巨浪,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這厲千仞被這琴音激盪的身子不由搖晃,有似那蒼茫神州上渺然一個身影,獨抗天地間浩蕩的雷霆閃電,又像是那飄搖一粟的一葉孤舟,面對著鯨吞天地的狂風暴雨。
這時厲千仞卻是行功不暢,真氣遊走竟是一滯,此刻他更驚覺道,自己全然不知何時,又是在何種情況下,竟已中毒漸深。
原來那孫德宗琴音之中飽含著天毒門獨有的木毒真氣,隨著一道又一道的音波,不知不覺中侵入了厲千仞體內,後者眼見自己手臂之上竄入一股黑氣,黑氣延伸流竄直至心口的高度,堵此他不僅毫不驚慌,竟是長嘯一聲!
只見厲千仞身上光華大盛,他高舉九尺神烈,暴喝一聲,身上頓時金光閃耀,隱隱約約著上一層燦金寶甲,一時之間他聲勢大振,宛若宛若九天戰神耀世降臨。
這一身金甲,正是厲千仞真氣凝聚幻化而成的鬥靈天衣,然而此刻他旨在防禦,無意傷敵,故而只用了五六成功力,寶甲上一陣光影模糊,卻未真正成形。
此刻落在眾人眼中,卻覺孫德宗的琴聲雖依舊如汪洋恣肆,大氣磅礴,但卻被那厲千仞恢弘盛大的之氣奪了幾分聲勢,隱隱落在了下風。
這一番拉鋸,厲千仞手臂上的那一線黑氣竟是消散了幾許。
這時只見那孫德宗頭上冒起一股白煙,行功臻至頂點,他忽然高聲唱喝道:
“千古在前,萬古在後,著我中間,渺然何有!”
繼而琴音又是一轉,孫德宗竟是用上了輪指,五個手指化作百十個指頭,竟讓那大江咆哮幻化成細密的流水,幽幽艾艾,又不知摻著多少情絲。
這時琴音渺然悠遠,飽含深情,竟似在娓娓道來一段往事,宛若講述那少年心思,那孫德宗長袖鼓風,沐浴山谷清風,回望古樹婆娑,一展琴聲悠悠,只聽他張口唱到:
藕絲作線難勝針,蕊粉染黃那得深。
玉白蘭芳不相顧,青樓一笑輕千金。
莫言自古皆如此,健劍刜鍾鉛繞指。
三秋庭綠盡迎霜,惟有荷花守紅死。
廬江小吏朱斑輪,柳縷吐芽香玉春。
兩股金釵已相許,不令獨作空成塵。
悠悠楚水流如馬,恨紫愁紅滿平野。
野土千年怨不平,至今燒作鴛鴦瓦。
這曲聲婉轉,歌聲悠揚,聞聲入耳,只覺金釵相許、恨紫愁紅之音帶著深深的懷念,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有那心緒莫名者,竟是觸景傷情,呆呆的流下兩行清淚來。
這時錚的一聲,孫德宗一手撫在四絃琴上,登時琴聲止息,然而眾人心中,他琴音卻是餘韻嫋嫋,仍然迴盪在山谷之中。
厲千仞心頭一鬆,頓時散去身上鬥靈天衣,此時他內省體內經脈,竟發現先前入體的積聚毒氣早已消散不見,經脈之內空空蕩蕩的,就宛若這異種真氣從來沒出現過的一樣。
這時卻見孫德宗懷抱瑤琴,飄身落下鬼樹,他一正衣襟,躬身便向厲千仞拜道:“孫德宗在此盟誓,天毒門上下奉厲千仞為魔教之主,如有違誓者,不待天罰,我卻誅之!”
“前輩快快請起!”厲千仞心頭大喜,心道此次能夠將此人收服,實為意外之喜,魔教從此又多一臂助。
“爾等若還有不服者,我也替教主誅之!”孫德宗被厲千仞攙扶起來後,掃視在場諸分派掌門,冷喝道。
卻見沈丹陽搶出一步,拜倒在地道:“逍遙宗現任宗主沈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