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二人掩飾對視,自是好一陣呆滯,這時他們的肚子,都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陳開默然不語,把那餅子掰成兩半,遞過去一份給了秦逸,秦逸接了,二人就著餅子,默默的端起魚羹,細細吃了個精光。
“啊,好飽!”陳開打了個飽嗝,滿意的拍拍了肚子,忽的,他恍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向秦逸問道“這攤子還掀不掀?”
秦逸垂著眼睛,又是好一陣沉默,最後他斜眼瞅了瞅旁邊魚攤上瘦長身材,一臉晦氣相的魚販於二,後者正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大聲叫罵,和客人討價還價。只見秦逸抹了抹嘴,低聲喚陳開道:“走,去揍那個賣魚的…。”
那於二正握著菜刀,拄在那裡破口叫罵:“日前不知道哪裡下凡來的仙子到咱們這城來,那安樂侯為了顯擺,擺下了好大的酒席,咱這河裡大尾的清江魚,便都給他們打光了,你問我這魚怎麼這麼小,我且告訴你,明兒估摸著連這般大的魚你都買不到了!”
他不顧來人圍觀,自是罵的酣暢“這魚不僅小了,爺爺告訴你,還要賣就要賣到30文一尾,你若嫌貴了,便去尋那仙子給你找補回來,要是覺得吃不起魚了,你且去埋怨那下凡的仙子…。”
身旁有人勸阻,他一把手推開。
“什麼褻瀆神明,小心報應…”他扯著嗓子尖吼“爺爺我就是不怕報應…”
便在此時,嘭地一聲,陳開醋缽大的拳頭,猛地砸道於二臉上…
第二十一章 風雷霹靂定乾坤(中)
古庸城東城門外是直通中原的衝關要道,一貫的壁壘森嚴,前兩日有兩個渾人在城裡一通亂鬧,只攪的古庸城內雞犬不寧,故而城門更是添了不少守衛,那貼著各色翻案人等通緝畫像的牆上,赫然又添了這兩人的畫像上去,這一日輪到校尉朱守當值,他正帶了披甲兵丁設卡阻在路上,盤問來往行人。
時值天下動盪,朝政不堪,南疆各族百姓受盡官府欺負,雖沒有大規模的起義,但有人耐不住生計艱難,偷偷向其他州縣販些命令禁止民間交易的生鐵、鹽塊兒,鞭炮等物,更有人鋌而走險,做些沒本錢的買賣,故而總有官兵守在城門搜捕疑犯,那些進出城的百姓、往來的商旅大多見怪不怪,自覺排成一條長龍。
這長龍拖出一兩裡開外,一來因為朱守是謹細人,二來官府對每名通緝要犯都有限期,到時未捕獲的,這些看守城門的官吏都要受些責罰,上方官官相護,下面小兵難為,故而他盤查十分細緻,人群裡摩肩接踵,長龍緩緩挪動。
約莫響午,隊尾傳來一陣騷動,官兵百姓奇而後望,只見一穿著破爛乞丐衣服的大漢,推著一輛獨輪車,一邊高喊:讓開、讓開。一邊風風火火的衝過來。
獨輪車上盤腿坐著個短打扮的漢子,漢子正襟危坐,臉上貼了一大塊兒膏藥,甭管獨輪車前衝後撞,左搖右擺,兀自直挺挺不動。
眾官兵當下抽出刀劍住朱守,獨輪車奔著沿路鋪設的柵欄衝過來,就在快要撞到柵欄的之際,大漢猛喝一聲,雙手發力,猛的將獨輪車向後一扯,一時塵土飛揚,竟生生將獨輪車立住。
這時獨輪車上之人居然仍是直著腰坐著,巋然不動。
推車大漢一把將獨輪車放下,朱守見他蓬頭垢面,臉上塗了鍋灰,灰頭土臉的辨不清樣貌,大漢頭上、破舊衣服上還佔了數根稻草,他抹了把汗,咧開嘴笑道:“還好只差一點,要不我這身家性命可就散了。”
朱守心道:“這真是個莽漢,見到這麼多官兵都不怕,不是膽大包天,就是糊塗的厲害。”,他祖上本也是征戰四方的大將,只是到此一代家道中落,又因其不會鑽營,導致始終晉升無門,此刻他身傳祖上留下,擦得鋥亮的鱗甲,凜然也有一將之威。
他喚眾兵丁散開,親身走到大漢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