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花燈,這盞花燈狀有四方稜角,下邊搖搖擺擺的是通黃的穗子,花燈四面又圍著淺白色的紙壁,那紙面上濃墨重彩的繪著幾朵牡丹,在昏黃的燈火映照下,顯得華彩瑰麗,鮮豔奪目。
這盞孤燈詭異出現,忽然一片霞光由花燈中疾射而出,正掃在周涵止身上,這周涵止只覺身上肌肉一緊,竟是僵住了,動彈不得,他驚覺不對,只覺眼睛還能轉動,嗓子裡猶能發出聲音,便即大吼一聲道:“師妹快跑,這道光能定人身形。”
然而這句話又喊晚了,只見這道霞光又是掠過了那身形高大的愚痴,照在七妙身上,這二人一臉錯愕之餘,竟也是分毫不能動彈。
七妙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也便大聲喚道:“李道長,快跑!”
李渺華聞言,輕叫一聲,身似游龍,騰挪之際,幾次多堪堪躲過那道霞光,與它擦肩而過,她瞅準一個時機,身子迎空高高躍起,此時李渺華心頭一陣猶豫:“身下三個夥伴都被定在院中,莫非自己要一個人先跑?”
便是這片刻的遲疑,那道霞光嗖的一下倒卷在她身上,李渺華一聲悽叫,身子便是一滯,跌下半空,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這時那盞花燈飄在四人頭頂,花燈燈火忽而明亮,忽而晦暗,閃爍招展之餘,竟有一股法力憑空溢位,制著地上四人。
“唉!”七妙心中一聲嘆息,心道這下己方四人都陷在這裡,事情可是不妙了
“哈哈哈哈……”一陣響亮的笑聲衝破夜空,七妙望過去,只見七八個人舉著火把,圍著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緩步進入後院。
四人循著笑聲打量,只見這人約莫三四十歲,長髮分作兩邊,披在自己肩上,方庭闊臉,粗眉細眼,須知一綹通黑的鬍子,神情暢懷得意,一副江湖豪客的氣概。
他穿著隨意,著一件白色緞子卦,半身裹著一副老虎皮,冷冷打量了下院中四人,開口笑道:“三娘,你這法寶霞燈照壁果然厲害!”
這聲音洪亮異常,便如編鐘奏響,衝破了夜空的平靜,院中四人驚心之餘,又聽一個又甜又脆的聲音笑著說道:“你這閒漢,卻也知道老孃做得好,既是如此,那便不要再擺譜將什麼排場了,早點將這四人解決了,咱們便回龍虎山去吧。”
這時一個身量高挑,穿一身短打扮的麻布衣衫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看上去三十歲上下,雖然衣著粗俗普通,摸樣卻是美豔勾人,那眼梢流出三分豔,七分媚,直瞧的人周旁人心猿意馬。
這女子和先前大笑著走進來的那個豪客交換了下眼神,兩人都是得意微笑,周涵止顧不上細細打量這女子,卻是吃驚叫道
“閣下便是龍虎山的主人?”不待對方回答,他卻又接著問道“卻不知是胡龍、燕虎之中哪一個?”
“哦?你這人倒是好見識。”那豪客聞得此言,不禁多瞅了瞅周涵止,他忽而神色一黯,聲音一沉道:“你是將死之人,多說幾句給你聽卻也無妨,你猜得沒錯,我正是胡龍,不過稱我是龍虎山的主人,卻是錯了。”
他苦笑一聲道:“自打我與那一字並肩的兄弟燕虎一同娶了這騷娘們段三娘,便將龍虎山之主讓給了她……”
“怎麼?你又不樂意了?”那女子眉毛一挑,嗔怒道。
“這必就是段三娘了……”七妙心道。
“怎麼會?”胡龍趕緊擺擺手“能得到你這個美人兒,便是給我那皇帝老子來做,我也不換!”
“咦?你說你們兄弟兩人娶了這一個老婆?”那李渺華摔在地上,情勢又是危急,卻難掩她好奇心重,故而脫口問道。
“哈,這兩個男人的滋味卻是不賴。”那段三娘撫弄下腦後頭髮,又是媚眼如電,眼神掠過那胡龍,直撩撥的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卻又聽那段三娘問那李渺華道:“小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