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似光似電,朝著周涵止抽了過來。
周涵止三閒信步依據五行八卦變化,挪移身形,幾步躲開抽打過來的紙條,已經漸漸逼近這木軀身邊,這時那風行真摟在外面的雙手忽然一聲爆響,又向外伸長了三尺,化手為掌,夾在疾速抽動的紙條之間,正迎著周涵止擊來。
周涵止此時左右皆被木軀上藤木紙條包圍,胸前正對,便是風行真擊出的雙掌,身周空隙,再不容他挪移躲避,他心中悸動一陣,左右無法,只好以雙掌相迎。
砰的一聲,四掌相對,周涵止啊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只覺與風行真抵掌處,一股綠氣迅速沿著手腕竄上胳膊,逼進脈絡之中,他當即大驚,欲抽掌而回時,卻發現雙掌彷彿被牢牢黏在了風行真的手上,再無辦法移動半分。
周涵止心頭苦笑,一絲念頭胡亂閃過,心道:“平素只有我悄無聲息的將黃庭真氣向對方穴道經絡打入,不想今日卻被一股木氣逼進身子,難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果報不爽?”
這時容不得他多想,忽然耳邊一聲嬌咄之聲傳來,正是那李渺華雙掌御著真氣,揮舞間,擊散了包圍周涵止的藤蔓枝條,她再近前一步,背靠在周涵止身上,雙手御氣揮舞,又將逼近二人身邊的枝條打退。
這李渺華與周涵止二人,性子雖然不合,但慣常在一起行動,幾次與人爭鬥,在這危急關口,竟也由心底生出了某種默契,當下周涵止再一咬牙,低喝一聲,丹田真氣飛速流轉,拼了經脈受損,再聚畢生功力與雙手,只見他手上亮起兩團白茫,白光化作一輪滿月,正是罡正純陽的黃庭真氣積聚到頂的象徵。
周涵止一聲低喝,猛地將這股力量推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這爭鬥中的兩人一木只覺腳下巨顫,山崖傾倒,周涵止這一擊不禁將黏在自己手上的風行真雙掌轟了個粉碎,更將侵入自己經脈的木氣都逼了出去。
他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只覺此時自己氣力已竭,黃庭真氣尚無法再次提聚,然而這大好的時機,退敵關鍵,又如何能錯過,只見那李渺華與其背靠著背,雙方互換身形,挪移身影,各自移動,畫了個半圈,卻是互相轉了個方向,輪到李渺華當先面對那風行真了。
此時她眼前木軀,雙臂已費,枝幹未及伸來,李渺華雙手也如周涵止一樣,凝聚兩道真氣,望風行真胸口就擊了過去。
“啊!”風行真怒極狂吼,出聲咆哮,木軀更是一陣亂顫,只見無數細柳一般的枝條自風行真面色口耳眼鼻處鑽了出來,將那李渺華一把纏住。
這時那四周包裹兩人的藤蔓枝條也肆虐更甚,彷彿張牙舞爪間,更收緊了包圍圈,似乎要將兩人緊緊纏縛而死。
李渺華心頭惶急,只道風行真口耳眼鼻中伸出的枝條雖然細嫩,但宛若薔薇荊棘,其上佈滿尖刺,將自己縛住的同時也如千萬針扎一般,直刺的自己鑽心般疼痛,另外這荊刺之中彷彿又帶著某種古怪的毒性,紮在自己身上後,竟讓人心口一悸,使不出力氣來。
她拼命掙扎,想到務必設法予此怪致命一擊,否則她和周涵止兩人必喪命此處,可惜現在她雖然和那風行真木軀所處距離不過三寸,卻無力擊向對方。
就在這時,宛若一道閃電劃過,李渺華忽覺心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慘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再抬頭時,竟發現那慣常所用的三尺寶劍劍身,正拖曳著殷紅的鮮血,從自己胸前探了出來。
劍身之上,融融一滴心血無息留下,那劍尖又是插入風行真木軀三分,正令其行動也隨之一滯,李渺華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勉力回身望時,只看到身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握住自己的三尺細劍,而此劍正由其後心之處長驅貫入。
這一瞬,她心頭絕望的想到,自己的後面,不就應該是留給並肩戰鬥的同伴守護的麼,難道江湖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