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裡攤了下手:“這裡是我的故鄉,不管它怎麼樣我都是愛它的。只是,我總不能一直都呆在這裡。我會想念你們的,希望我們再遇的時間能稍微短一些。”
塔圖說不出來,他一向沒有什麼好口才。
科裡:“你聽說過金登先生的事嗎,曾經有個人跟我說起他。那是位非常熱愛大海的先生,他說那種藍勝過世間的一切。我還記得那個人說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憧憬,那時我就決定那是我必須去的地方。帶著小鹿狗送報紙的傢伙都能到達,我也一定會是如此。神靈創造美景,我們生而為人應當要去享受。”
塔圖張了下嘴,他淺薄的知識裡大海只是藍色的水,在他看來這顏色接近男人的眼睛。最後塔圖才結結巴巴地蹦出一句話:“那、那你的孩子怎麼辦?我們一開始還以為你會在這裡生下他。”
科裡笑了一下:“我猜不知名的酒吧更適合他,我會把他放在一個地方,等他來找我。或許那時候他已經很大了。”
“這樣怎麼行,你們會一點也不親!”
科裡:“我可不想和他呆一塊呀,他只要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就夠了。不過如果那個人來找我的話,這一切倒是不會發生。”
塔圖問道:“那個人?”
科里語塞,他在不經意間居然說出了這種話。
在那之前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科裡草草的以笑結束了這個話題,他轉過身,把塔圖困惑的表情留在身後。
他望著山坡下繁茂的小草,望著遠處落了一半的殘陽。
薩妮想念的I地,康納德要他像一個人,他都做到了。只剩下阿瑟的夢想。
他的精力可不是隨便就能浪費的,至於那些不知所謂的妄想還是把它遺忘為好。
*
科裡走得有些快,正如他突兀地就來到了I地。最早起來的塔圖打著哈欠走進屋子,開燈時看到科里正正規規地站在那裡。
塔圖驚訝道:“科裡你起得真早。”
科裡對他微笑:“我想至少要與你道一次別,塔圖。”
科裡的行李還是沒有變,來時的那個帆布袋依舊提在手中,只不過他留了錢在枕頭底下,這沒有讓塔圖知道。
送別的只有三人,拉斐娜要照顧嬰兒,年幼的弟弟妹妹還在睡覺。薇薇安厘沉默地走在科裡的身邊,埃伯洛伊班和塔圖跟在最後面。
天空深藍一片,夜蟲發出微弱的鳴叫。
每經過一間屋子都可以聽到裡面家畜的聲音,像是睡夢中的囈語。
科裡的腳步沒有停,在這樣陷入沉睡的村子裡,除此塔圖家無人知道有個人即將離開。
他們來到了入口,薇薇安厘癟癟嘴有些想哭。科裡蹲下來親切地摸她的頭。
消磨了一陣後,科裡起身與塔圖、埃伯洛伊班說了些離別前的話。塔圖拍拍他的肩,他們來了個兄弟間的擁抱。
科裡朝他們搖搖手,轉身走上了泥土路。薇薇安厘跟了幾步,她站在泥濘的道路中間看著男人的身影逐漸被清晨的迷霧吞噬,她知道她再也追不上他了。
*
科裡走出了泥濘小路,邊緣的小賣部還在。科裡照例在圍頭巾的女Beta那買了一瓶水,順便詢問了下關於車子的事。
金登先生口中的大海據說是非常遙遠,而在這裡只能買到回程的火車票。科裡決定先買汽車票去別的城市,再從那裡坐火車去目的地。
他告別了女Beta前往候車廳。
一路上他沒有在意周圍的景色,它們一成不變,一個月的時間不能改變什麼。
科裡買好車票,在候車廳等了半個小時後成功坐上汽車。
從候車廳到另一座城市共花費了兩個小時,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