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只不過……”安德烈表情一時間竟有些掙扎,“亞瑟跟你們在一起麼?我有話跟他說。”
幾個人索性一起下了樓,善後工作已經接近完成,各個樓層裡也沒再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亞瑟正想用耳麥叫愛麗絲下來,就看見他們現身在六樓平臺上。
亞瑟遠遠看著那個銀髮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此時將近日暮,被工廠四壁圈出來的這片天空染上了些微霞色,安德烈在樓梯上抬頭看去,忍不住感嘆了一聲,腳下一個踩空,要不是秦淵在旁邊扶了他一把,他可能會一骨碌滾到底。
邵萬城不忍直視他,悄悄問愛麗絲:“這傢伙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愛麗絲苦笑不語。
到了一樓,亞瑟蹙著眉迎上去,將安德烈細細打量一番,猶疑不定地問:“我好像見過你?”
“好像?”安德烈湊上去看他,“亞瑟,我是安德烈啊,安德烈·華茲沃斯。”
亞瑟仍舊緊緊蹙著眉,似乎無法想起更多。
安德烈嘆了口氣,“從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亞瑟半晌沒答話,愛麗絲只好替他說:“他只記了個大概,凱文和你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安德烈沉默了片刻,看著他說:“愛麗絲能想起來的事,你為什麼說不記得?”
亞瑟神情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有話跟你說。”安德烈拉著他的胳膊,似乎想把他拽到角落裡。
亞瑟有些抗拒似的甩開他,退後了一步,“什麼話,你直接說就是了。”
就連林染江都看出了他的不自然,平時亞瑟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二貨模樣,一開口就沒個正經,何時這麼嚴肅緊張過?
愛麗絲本想讓他們出去再說,此時看了看情況,也只好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等著。
安德烈回頭掃了一眼身後幾個人,低頭猶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那個……好吧,是關於十字架的事,這裡沒有外人吧?”
沒人回答他,一個個只是瞪著眼睛看他,安德烈微覺尷尬,又咳了咳,“這要從頭說起了,愛麗絲,你們當年為什麼會被趕出宮廷,還記得麼?”
關於愛麗絲和亞瑟的過去,他也是在認識他們之後才聽說的,此時忽然提起,自然要向當事人求證。
亞瑟默不作聲,愛麗絲還算捧場,回答說:“一來我們兩個都是私生子,二來我身懷異能,被認作妖邪,不外乎這兩個原因吧。”她看了亞瑟一眼,“當時年紀太小,其他的記不清了。”
安德烈點點頭,“之後你們一直在外流浪,居無定所,直到數年之後在特雷伊教堂落腳,認識了我們,後來無意中發現了教堂密室中的大十字架。”
愛麗絲點頭。
“可是就在發現十字架之後不久,宮廷忽然開始對你們二人實行通緝,凱文一直利用自己主教的身份保護你們,但訊息還是洩露了出去,凱文也因包庇藏匿的罪過而被牽連。”安德烈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以我們區區幾人之力敵不過宮廷暗藏的那股勢力,走投無路之下,為了讓大家徹底解脫,愛麗絲動用了十字架,改變了敵人的意識和記憶,涉及的人數多達百來個,最後你自己也因為承受不了反噬的力量而死去。”
愛麗絲稍微愣了一秒,緩緩點了個頭。
她只是沒想到安德烈會忽然提起這件事。
秦淵沒說話,插在大衣兜裡的手微微顫抖,低垂著眼簾,面無表情。
邵萬城和林染江在這件事上畢竟是局外人,聽他說完這些話,一時只顧著驚訝,亞瑟卻移開了目光,表情極其僵硬地看著地面。
“愛麗絲小時候所謂的‘身懷異能’具體是什麼呢?”安德烈又問。
愛麗絲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