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機宣湧,而那些暴烈雷光卻是蟄伏下來,天中卻有萬丈金光鋪灑下來,好似天日降下,凌空懸頂。
這動靜立被門中修道人察覺,頓有三道清光自山中湧起,到了半空之中,隨後倏爾一晃,化作三個人影,張蓁自裡走了出來,秀眸之中微顯欣喜,斂衽一禮,道:“原來是兄長來了,請恕小妹有失遠迎。”
張衍微微一笑,道:“你我兄妹何必道這些客氣之言。”
後面孔叔童和倉長老也是一禮,言道:“張殿主有禮。”
二人語聲之中卻是略帶敬畏,他們只感覺張衍站在那裡時,簡直就是面對整個浩瀚虛空,一股滯壓之感迎面而來,令他們幾是不敢輕易挪動氣機。
張蓁道:“兄長遠來是客,請入殿安坐。”
張衍點首應下,隨三人到了還真觀正殿之內坐下。
張蓁道:“上次聽聞兄長去了天外尋道,不知是何時回來的?”
張衍微微一笑,言道:“方才回來未久,下來天地格局將會有所變動,繼而會牽扯到我山海界,你可稍稍有所準備了。”
張蓁心思靈慧,她一聽,就知此中事機不小。
孔叔童和倉長老對視一眼,他們猜測下來之言恐怕要牽涉到什麼隱秘,故是出言道:“掌門真人,我等還有些俗務要處置,便先行告退了。”
張蓁輕輕一點首,允得她兩人退去,這才抬眸看來,道:“卻不知兄長所言是何事?”
張衍也是將事情原委簡略一說,才道:“有那先天妖魔乃至域外天魔落駐世間,虛空元海這裡變數太大,不宜久留,唯有去得布須天存身,掌門真人不日便會請動各派同道議事,你心中有數就是。”
張蓁思慮片刻,應下道:“小妹記下了。”
張衍這時笑了一笑,道:“前次你成就凡蛻,為兄因有要事在身,卻是少了你一份賀禮,今日到此,正可補上。”說著,他抬袖拿出一枚玉簡,遞了過來。
張蓁接了過來,法力入內一轉,訝異發現這是一篇道法,她知道是自家兄長所贈,定是不會簡單,故是凝神細觀起來,不久之後,秀眸之中泛起陣陣異彩。
她成得掌門之後,九洲諸派早已放下以往恩怨,除了山海界上一些強橫異類外,還真觀已然無有了外敵,若按照常理來看,只需一心修道便可,可礙難卻就是出在這裡。
還真觀當年之所以得以立派,那是因為玄門諸派需用他們來壓制靈門,故本來諸多神通大法都是用來是針對濁氣所化魔物,還有靈門諸般神通道術。
而時移世易,自從九洲修士遁破天地,來至這山海界後,靈門就再非是那外敵了,且有靈門六派鎮壓在地淵之上,便是濁氣所化魔物出來,也是先一步被其鎮壓,是以原來修持法門已然漸漸無法用上了。
可偏偏觀中功法與除魔息息相關,若無法做得此事,則修行必有妨礙,如今已是到了不得不做出改換的地步了。
以她今時之修為,要是另起爐灶,另闢一門不亞於還真觀的功法,倒也不難,可要在原由根底之上加以改換,那就有些棘手了,這段時日來,她一直憂心此事。
而張衍給她玉簡之上,卻是記述了一篇功法,若是能以此推演,不但能解決這個長久以來困擾她的問題,且在那背後,似還隱隱蘊藏著一條通天大道,尤其難得的是,此法與還真觀原來功法並不相悖,看去好似一脈所出。
她嘆道:“兄長可是幫了小妹一個大忙。”
張衍笑言道:“前次為兄回得山門時,貴派倉長老來溟滄派拜送賀禮,曾提及過幾句,不過為兄當時沒有應他,那是因為感得時機未至,如今贈予你,想來正是時候。”
張蓁起得身來,做一個拜禮,道:“小妹代門中上下弟子謝過兄長大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