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中。目光環視,見這裡靈機毀壞異常嚴重,雖有元氣殘留,但這是被強行抽取了出來的,要化迴天地,不知要用上多少載時日,如不加以干涉,任由這般自行演化下去,很可能數十百萬載後才有可能恢復過來。
不但如此,這裡沒有半分生機,顯是早被那妖魔化身滅絕了,從這一點來說,那背後之人絲毫沒有把這一界生靈放在心上,這般行徑,絕不是正經路數。
張衍一思,對於這等人物,必須要知道其來歷底細,因為誰也不知其今回是否是以進為退,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過來找麻煩,他便是不懼,也需有檢視一二,以便做到心中有數。
於是他伸手捉攝了一縷氣機過來,辨觀了一下,卻發現此人對自身氣機竟是絲毫不作遮掩,當是不明白這裡的玄機。
既如此,他當即就起得那祖師洞窟中得來的法門,試著推演了一下,不過出於謹慎,並沒有直接算其正身所在,而是先尋其分身。
片刻後,便察覺到有一處感應極為強烈,另有數十處比之稍微微弱一些,餘下還有各處分佈,合起來幾乎有成百上千之數,有些彼此之間竟還在敵對廝殺。
他目光一閃,這分明就是玉簡中提到過的,因念頭不正,導致自身顯化分身太多,以至於無法掌握了。
而那一個最為醒目的氣機,看法力已是無限逼近真陽了。
他心下轉念起來,從這等情形來看,這一位同輩應該是察覺到自己這具分身已是變得極難遏制,故是暗中在設法斬除,而在煙闌界孕養的這頭妖魔,應是其準備的後手。
這也難怪方才言語交鋒後,其這麼容易便就退讓了去,原來是自身有憂患在內,不敢輕易與他開啟爭端。
其實若不是根底極是深厚之人,在察覺到自己分身難制時,最好辦法就是斬滅自身情志,走上那無情之道,但若不通此法,那便無法可想,只能是四處救火了。
張衍見此,心下也是多了幾分警惕。這也是給他提了個醒,萬一再有化身顯出,那絕不可太過大意,否則遺患無窮,不過等到氣機做到收束自如的地步,當就可以過去這一關了。
從眼前情形分析,這一位同輩化身已是嚴重威脅到了正身,有極大可能是不明其中玄妙的。
不過其人便是正是被奪,本身卻不會亡,不過另外換一個意識做主罷了,只是那個時候,念頭將更為混亂,鎮壓起來分身來恐是更難。
如此看來,此人暫且對他也沒有什麼太大威脅,尤其是在不知蓄養了多久的分身被打滅之後,更難解開困局,不知道還要糾纏多少年,眼下也不必與其起得衝突,待得身外氣機能夠自如收束之後,再尋上門去與他一論道法不遲。
想到這裡,他對著穹宇一點指,上方抬起了一座類似萬空界環的門戶,隨後與瞬息之中,又把意識收了回去。
虛空某處天外天中,正有一道耀耀光華在此閃爍,只是此刻有些明暗不定,這並非元氣不足,而是其中摻入了太多雜氣。
一名兩頰垂蕩,宛如貝扇的老道人端坐在那裡,其頭頂金蓮冠,身上披著極是寬大的陰陽道袍,此刻正在那裡沉思。
“方才那一位元尊我此前從未有見,氣機也極是陌生,不過當年也的確有少許不在布須天內修持的大真,只那處地界我明明看過,事先並未見得任何同輩蹤跡……罷了,此刻不宜與其起得衝突,左右不過萬載功夫,我還耗得起,今次先退讓他一步,等我把這些麻煩料理了,再去找回臉面不遲。”
張衍回至玄洪天后,便把氣機試著收斂,又去了摩空法舟坐好,舟上僕從已是久不見他,都是過來跪叩,曲滂與任棘得聞訊息之後,亦是到來階前拜見。
張衍喚了兩人起身,他看向任荊,五百多年下來,後者已是成就洞天,倒不枉他昔年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