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疆域,自是需要一定時間消化。不過這些部族從第二紀曆存活到如今,明白異類雖是退去,可這片荒陸之中,仍有許多不可預知的危險,故是首先一事,不是耕種放牧,而是分出足夠人手,沿著穹山山勢興建城牆烽燧,好牢牢扼守住這處地界。
當然,世上有許多妖魔異怪是會飛遁的,一些侵擾自是免不了的,當總比原先無險可守、隨時隨地會被打進腹地來得好。
而下來一段時日內,隨著這一戰結果流傳出去,有不少弱小的類人部族都是舉族過來投靠,其中最為龐大的是逐部,其圖騰極為獨特,乃是一隻血線金蟲。
此部先前也是無意得了一隻小鼎,可不知為何,其餘部落在膜拜之後,俱有神明顯世,可偏偏此部無有,因是遲遲不得神明回應,故是拒絕了異類部族的共擊人道諸部的邀請。
本來異類部族聽其回絕之後,是想將此部吞併了,可巫祭占卜之後,卻認為攻伐不祥,恐致禍端,這才使得其等逃脫了一劫,但也是因此,並沒有參與這一戰,所以人道部落之間並不存在任何過節。
人道諸部落如今人口奇缺,如此多的部落願意投效,他們也樂得接納了過來,並將逐部安置在了北方挨近辰海的一處地界上,用其防備水中異族。
逐部在安頓下來後,依照先前慣例供奉上神,不過這一次與以往不同,不單單宰殺牲口,亦是獻祭不少異類部族的俘虜奴隸。
昆始洲陸某處,張蟬正在飛馳之中。
這些年裡,他始終在追尋先天至寶的下落,可一直尋不見此寶蹤跡,因不久前聽聞人道諸部與異類部落大戰,便就往回趕來,看能否助戰。
就在這個時候,他咦了一聲,似是能感覺有人呼喊自己,忙是停了下來,拿了一塊玉石出來,掐了一法訣,並循著那感應觀去。
少時,那玉石光滑表面現出一副景象,卻是見得一個異類部落膜拜祭祀的場面,而物件卻是一用隕星雕琢出來金蟲,他一見之下,神色不禁有些古怪。隨即揉了揉下巴,自語道:“此輩居然膜拜小爺?也罷,看你等有些眼力,小爺也賜你等一場造化。”
言畢,他運功片刻,噴出一口精血,灑落半空後,頓時化作無數精緻金蟲,皆往那處逐部所在之地飛去,隨即他仰首一個拔身,就往天中遁走了。
另一邊,某處荒山腳下,隨著燦燦清光落下,一頭半人半蛛的土著神靈便在哀嚎之中化作飛灰。
袁震一招手,面無表情的將那道清光收入袖中。
他一路尾隨敗退的異類而去,半途之上不斷施展手段,竟是接連被他覆滅了數個部落,因信眾不存,此輩供奉的土著神明無了根基,俱是被他輕易斬殺。
這時目光下落,見地上留下了一隻小鼎,不由眉關一凝。
這些時日來,幾乎每一個土著神明被殺,都會留下此物,因其上有強橫氣機留存,他極度懷疑這很可能是出自妖魔道尊之手,但他根本不去確認,要是判斷為真,那就是惹上了一場大麻煩。
頗是忌憚地看了此物幾眼,他就遠遠避去了。
再是搜尋半月,發現所有異類部族都是遠遠遁逃,難以追覓,也就不再繼續,便在一處山頭停了下來。
前些時日,他認為想要解決外神,還要從人道諸部著手,這幾天在反覆考慮後,腦海中卻是有了一個可行思路,便於心中默唸,請兩位道尊決斷。
然而過去許久,卻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嘆了一口氣,知道兩位道尊雖沒有明確表態,可但實際上是持了默許之態。
若是此事未能做成,那麼兩位道尊必然會放棄他,或是找他人來做此事,或是直接把他開革出門,同時他也會忘卻與無情道眾相關一切,實際上就是變作另外一人了。
無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