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不得,他未曾熟悉諸般神通,此戰許會輕鬆許多。
比如其中有一門神通名喚“目匡日月”,只要對手在他目光所及範圍之內,就可定住一瞬,若他精通此道,靈崖上人那遠遁之法,在非完滿之前,當時便可破了。
他將身上諸物稍作收拾,起得身來,行至出外,再將魔藏收起,信步出了洞府。
一至外間,便見玄武那龐大身影正臥伏在外,此頭神獸乃是天外一點性靈照入此間,身軀本是外物,只要助他入世之人不亡,便無所謂生死。
張衍微微一笑,飄身踏足其背,望向四周。
隨玉霄一方敗亡,此刻所有玄術已是消散,四海之水也都是放歸了原處。
只是經此一戰,九洲處處殘破,西三洲幾乎是分崩離析,化作無數殘島洲。
東勝洲半塌沉海、望去滿目瘡痍。而東萊洲靈機稀薄,又因為地域狹小,放在九洲之地,只是滄海一粟,卻是得以逃過一劫。
至於東華四洲之地,南崖、北冥兩洲俱毀,中柱缺裂七成,再不復先前雄拔之姿。
唯有東華洲,先後得至寶神木庇護,後來鬥戰又少,倒是不曾遭劫,雖邊角之上有些殘破,但大致仍是完好。
此刻大戰喧囂已然平復,茫茫天地之間,四周只餘海波湧動,鷗鳥鳴叫之聲。
張衍任由衣袍被迎面而來的海風拂動,久久佇立不動。
安享這片刻寧靜之後,他吸了口氣,目中光芒復又盛起,言道:“走吧,回去山門。”
玄武低吼一聲,霎時化身萬丈水波,捲起滾滾浪濤,往東華方向飛騰而來。
大約數個時辰之後,他般回得東華洲,舉目一望,先是見得懸浮在那天雲氣海之上大鯤巨影,隨後昭幽天池那通天身影也是映入眼簾,自中柱洲兩歷劫難之後,此處已是算得上九洲至高所在了。
心下忽有所感,目往下投,卻見秦掌門站在龍淵大澤上方,含笑微微,與他並列站立的,還有嶽軒霄、梁循義二人,看那模樣,似在等待自己。
他到得近前,自玄武背上下來,稽首言道:“有勞掌門與兩位真人久候。”
秦掌門起手虛託,欣慰點頭道:“渡真殿主安然得返,實為我溟滄之幸。”
嶽軒霄笑道:“張殿主親赴險境,斬殺靈崖上人,碎裂玉崖,做到我與秦掌門未曾做到之事,論及鬥戰之能,實為我九洲第一。”
梁循義知張衍回來後,溟滄、少清兩派定是有話要商量,不過這一切與他已是無關,便道:“三位真人,靈崖已亡,此間事機已了,梁某也將遵守前諾,不會再滯留此間,稍候對門下弟子略作交代,便就去往上界了,他日若是有緣,或可再見。”
說完之後,他打一個稽首,就此飄然而去。
三人目送他離去後,嶽軒霄言道:“秦掌門,今大敵已除,前方再無阻路之人,地氣採摘已不必那般急切,可緩上幾日,免得其等功行耗損過重。”
秦掌門頷首道:“眼下已不必與玉霄爭搶時機,地氣取得足數後,可待眾人法力完滿,再啟程不遲。”
張衍這時想起一事,道:“弟子與靈崖上人鬥法時,他曾言說,天外格局未必安穩,渡真殿中過往書冊,對此也有隱約有所提及,只皆是言辭模糊,難知具體情由,未知掌門真人可否釋疑?”
秦掌門言道:“天外確不安穩,不過此事另有說道,也不盡如靈崖所想,便渡真殿主不問,去往新天之前,我也當道與你知曉。”
他自袖中拿出一枚玉符,道:“此是祖師所留,渡真殿主可拿去一觀。”
張衍接了過來,並不立刻觀看,而是打個稽首,道:“此回誅殺靈崖,了結過往因果,弟子當往周師駕前一行,做個回稟。”
秦掌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