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陣再穩固幾分,至少不會如此次這般狼狽了。”
張衍微笑道:“陶掌門謙言。”他頓了頓,他望向二人,道:“經此一戰,已可看出,玉霄門中修士珍惜功行,哪怕對威脅自家後院之舉,也吝於出戰,下回再是佈陣,不妨以此入手。”
陶真人目光投來,道:“張真人可是有了謀劃?”
張衍一點頭,道:“下回如我再於海上結陣以待,其等若親身不至,那定還是如此回一般,使動真器相攻,我若能使計壞得一二,就可削其幾許戰力。”
就是玉霄派這等大派,眼下能御使如意的真器,當也不過十餘數,至於殺伐之寶,那更是稀少了,假設能夠設法破去一二件,那到劫起之時,對溟滄派一方威脅也能降低幾分。
陶真人思忖片刻,道:“我明真人之意,那此回佈陣,不但要求堅穩,還需精於變化,但如此所需時日更多,恐是未至海上便被玉霄破去,需得另謀對策。”
張衍道:“貧道已是想過,不妨於外間先煉陣圖,事後再去海上佈置。”
陶真人沉吟道:“如此也是一法,只如此做,花費數倍代價尚在其次,所耗時日恐也極長,想要祭煉成功,便是傾百年之功,也未必能成。”
張衍微微一笑,道:“豈能讓陶真人一人出力,我可下得諭令,調門下方塵、紫光、靈機、寶陽四院一同施為。”
陶真人盤算片刻,打個稽首,道:“得能貴派相助,五十載當也足夠,敢問一句,貴派可容陶某做到哪一步?”
張衍淡然一笑,道:“陶真人儘可放手行事。”
溟滄派萬載大派,底蘊深厚,積蓄無算,論寶材、丹藥這等外物全然不缺,但這些平日白白擺在門中也無用處,還不如在劫起前,將之演化為對自家有用的戰力。
陶真人聽了這句,眸光一亮,他想了想,伸袖一拂,以法力在三人面前演化出南地海陸景物,道:“如此,陶某也大膽一言,下回佈置,不妨佈下兩處玄陣,其一,依託風陵海,作那誘餌,引玉霄來攻,”他又朝南一移,以指一點,道:“可於此再布一陣,深藏不動,待敵鬆懈,露出破綻之後,再一舉發動!”說到這裡,他抬頭道:“陶某未敢說此策必成。但只要貴派下得決心,當能添得不少成算。”
雖戰陣之上,變數極多,誰也不還能保證自家必能佔得勝機,但若溟滄派此回當真不惜代價,他自忖勝算也是不小。
張衍道:“真人以為,按此佈置,要用多少時日?”
陶真人道:“貴派如能全力支應,諸般外物不缺,五十載可收全功。”
張衍一思,陶、米二人雖只鬥法一日,但耗損也是不小,要想恢復功行,也差不多要這許多時日,到得那時,想陣圖也當煉成了,便點頭道:“便依真人之策。”
事機議畢之後,他便與二人告辭,分身往山門回返,佈置下來諸般事宜。
忽忽時日一晃,就是十餘年過去。
這日西絕洲上空,旱天起雷,響起隆隆之音,且聲響一聲高過一聲,驚得洲上生靈胡亂奔竄,凡人則跪首叩拜,祈求神明。
這聲響有數日之後,一道霹靂自天閃下,將一座山頭劈作兩段,與此同時,天幕之中似被撕開一條裂口,自裡飛出一道烏光,霎時落在峰上,仔細看去,竟是一條百餘丈長的金蛟,只是不同尋常的是,此蛟頭上,竟是長有一對烏黑短角,上方有雷光碟旋,竟已現出化龍之兆。
“守得靈心見月明,四海潮衝蛻鰭鱗,神通本是石人授,玉磬敲動龍門音!”
這蛟把身一轉,盤旋而起,便在氤氳霧氣之中化作一名束髮修眉的少年修士,正是此前躲入小界之中修行的李岫彌,他借了妖廷送來的那枚斷角之助,磨礪二十餘載,終是以下法成得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