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的。
張衍往青銅門某處方向看了一眼,提醒了一句,道:“這二十年來,我與魔物反覆較量,此輩也有所變化,關道友下回再開關門,當要小心了。”
關隆兆在這裡鎮守千年,可以說是青碧宮中對魔物最為熟悉之人,一聽他這話,就知這些魔物在與人對抗之中手段又有所長進了。
這也是魔物真正令人畏怖的地方,其在與人爭鬥之中,會變得越來越是厲害,最終也不知道會成長到何等地步。
除非令其與現世完全隔絕,否則這是無法阻止的,可這是不可能之事,靈窟之中濁氣越積越多,就像那不斷高漲起來的水流,堤壩也必須隨之越築越高,可若不設法分流削減,終會有崩塌那一日,這幾乎是一個難解的死劫。
想到這裡,他也是無奈嘆息了一聲。
張衍也是看出了他在憂慮何事,不過他認為這根本無需多想,這並非是他能剋制魔物,也不是因他非是餘寰諸天之人,而是青碧宮那位大能既將諸界所有濁氣都匯聚到一處,那麼必是會有自己的考量。
他道:“貧道去往封敕金殿交還詔旨後,說不定還會再來此地打攪道友。”
關隆兆一訝,看了看他,道:“道友還要來此?”
張衍笑了一笑,道:“在青華天行走,善功自是越多越好,只是斬殺妖邪卻未必能比得上鎮壓魔物。”
關隆兆不覺恍然,如以善功酬賞來看,無疑清剿魔物數目最多,這是因為世間少有人能做得此事,如今張衍有這等手段,那自不會放過這裡,無疑對他也有好處,至少可以減去幾分重壓,於是欣然言道:“道友若能再來,關某可是求之不得。”
張衍在此與他別過,就回到摩空法舟之上,隨後心下一察,發現那彭向的潛匿之術確實厲害,居然真被其逃出來了,不過這也與關隆兆把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有關。
想了一想,便於意念之中傳去了一道諭令,要其先行蟄藏起來,隨時等待吩咐。下來又把找來曲滂和任棘問過幾句,就催動法舟過了陣門,再次回到敕封金殿之外。
他向外觀去,見這裡遁光法駕穿梭不絕,遠處望去,照映出無數星屑碎虹,比自己上一次到來時更顯噪喧。這般情形,恐怕不止是戊覺天之爭了,他在陰神靈窟這些時日中,定是又發生了大事。
自法舟下來,跨步入奉還殿中,竇道人早是立在那裡等候,笑呵呵一揖,道:“張衍上真,彌真人在此等你多時了。”
張衍忽有所覺,往一側方向看去,見是一名相貌俊秀的修士站在那裡,道:“彌道友可是有事麼?”
彌載煦很是生硬的對他一禮,道:“張道友,前回說定,若攻下那處地界,所得大藥你我各取一半。”他自袖中取出一隻石罐,往前一推,此物便橫空飄來。
張衍收了下來,卻並沒有急著離去,對方要是隻為此事而來,那大可交至他分身手中,此刻親自送來,事情做得毫不委婉,那說明或還另外有事。
果然,彌載煦當真是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一不請他去別處商談,二來也不來套問交情,就這麼直接言道:“我接了數張詔旨,都是剿滅妖修宗派,只是找不到合適聯手之人,張道友可願出力麼?”
張衍略作思索,他也是察覺到餘寰諸天內似又發生了什麼事,目前他以修行為主,不會摻和進去,若遣分身倒是無礙,道:“貧道尚有要事,道友若是認為可以,我仍會派得分身前來相助。”
彌載煦上回與張衍那分身聯手對敵過,知道後者便是一具分身也是極為厲害,果斷言道:“就這麼定了。”
待在此說定時日,他半絲多餘話也無,就這麼轉身離去了,給人感覺卻很是無禮。
竇道人笑呵呵道:“彌真人性子著實實在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