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頷首道:“倒是不少。”
景遊道:“按照管束此的島執事所言,這些僕奴當年送來是俱是青壯,每一人都是修行過氣血壯身之法,島洲之上有我山門禁陣籠罩,無有天災地劫,也無妖魔侵擾,土地還適宜耕種,故才有了這許多,並且近年來也有不少門中修士去那裡挑揀弟子的。”
張衍道:“既那蕪星已是修築好了‘闡龍陣道’,你可設法從島中抽調出十萬人,送去那處,再從昭幽天池中找出百名弟子,與之一同前往。”
景遊道:“小的遵令。”
張衍又問:“我閉關百載,山門內外可有什麼變動麼?”
景遊想了想,道:“這百年之中,無甚大事,倒是十大弟子之制如今已改,”他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此是左右兩位殿主送上來的呈書。”
張衍哦了一聲,他也料到十大弟子之制會有所改變,不想動作這麼快。
原先在九洲時,溟滄派只佔據龍淵大澤一地,而且因靈機不足之故,靈穴可以供奉的真位十分有限。
如今到了山海界,只寒玉海州一處,也就是此刻稱作龍淵之地,便有九洲一般廣大了,那出於實際考慮,原來規矩也是不得不變。
他把拿呈書拿了過來,待看了一遍下來,不覺點頭。
齊雲天當年召聚兩殿殿主商議過後,易十大弟子為十六峰主,每一位峰主,必要有元嬰修為才可坐得。
而為了不使在驟然改換規矩生後又出什麼變故來,故是在十六峰主之下,又設了二十四正傳弟子。此位類似於原先十大弟子,只需入得化丹境便可上去一爭,不過與原來定規一般,至少需得下院修煉出來的真傳弟子才有資格坐了上去。
張衍在這裡觀覽呈書,然而忽然聽得遠處島嶼之上有吼呼之音,更有金鐵鍛打之聲傳來,問道:“那是在煉造什麼?”
景遊看了看,道:“回稟老爺,那該是佻人部族奉了左右兩位殿主之命在那裡打造鎮元金鎖。”
張衍目光微閃,道:“鎮元金鎖連此界大聖都可拘束,可是門中在北地遇到了什麼大妖?”
景遊道:“老爺說得極準,近日好似在北地遇得一頭白獅,此妖盤踞山中,若遇得我門中弟子遇險,會現身幫襯,但此妖對自己那一座地界十分看重,並不允許我溟滄派弟子入內,但凡靠近,都會被它神通捲了出去,曾有三名天鬼大聖前去討伐,但俱被擊敗,但其也未曾傷人,都是被放了回來。”
“小的聽聞,門中有真人以為,對於這等知道進退的大妖,既其未曾造成什麼妨礙,那處又距離山門極是遙遠,任得它去就是了,可亦有真人覺得,現下此妖不傷人,未必以後不傷人,哪怕不取此妖性命,也要設法將之擒捉,好用規矩管束起來。”
張衍一轉念,起袖一拂,山海界山川水陸圖立刻在面前顯現出來,他問道:“把那白獅所在之地給了指了出來。”
景遊起指一劃,點在北端,“老爺,就在此處了。”
張衍一望之下,卻是雙目微眯,這乍一看來,似也無甚問題,但從四域正中那道地壑往外看去,那頭白獅所在地界恰在正北方向,有意思的是,那金鸞教所墜遺宮,乃是在正西,而且兩者與地壑相隔之距也是極為相近,分開看無有什麼,但合在一起就頗顯微妙了。
他冥冥中有種感覺,這頭白獅來歷似不簡單,不過現下有秦掌門在上,想是能夠看出其中端倪,也不必他來過問此事。
一揮袖,將那山水之景震散,就又轉身回了殿中,翻看起前人在突破凡蛻境後留下的諸多記載筆錄。
雖在此前已是大致觀覽過,但這裡間還夾雜有不少蝕文,未到元胎,難以真正理解其中玄妙。
他這一沉浸入內,不知不覺就是數天過去,待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