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待,自裡站了起來。
這幾年下來,他功行固然有所提升,但也只是比平日修行快上少許而已。
修士修為需得一步步修煉而來,哪怕得了足夠外物補入,也不會一氣壯大多少,非是無法做到,而是怕打亂了自身修持節奏,除非是那等天資無雙,根基委實雄渾之人,才不在此列,那等人物,已不可能用常理來衡量,譬如玉梁教主孔贏,便是這般。
他此回真正所得好處,乃是被那靈池加深了潛力根底,意味著未來可以行走更遠,更易去到高深境地。
因這等能改換天資稟賦的物事委實太過驚人,甚至能把一個庸才造就成俊才,他心下忍不住忖道:“也不知這池水山海界中能否造得此物?”
隨即又暗自否定,先不說低輩弟子根本承受不住這等靈機滲透,就是以真龍之能,好似是數萬載才煉得這麼一池之水,有這等功夫,那還不如多找幾個資質傑出的弟子,把其浪費在庸人身上,完全是吃力不討好。
他把手一張,一隻青銅小鼎飛出,將池水收取了一些,準備日後帶了回去,看看是何物造就。
做此事時,他並沒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解釋起來可以說是帶給門下弟子的,而先前鄧真君也曾如此做,饒散人明明見到,也未曾阻止,顯然是預設此舉。
片刻之後,他把小鼎一收,就走出內殿,對著盤膝坐在那裡的饒散人打個稽首道:“多謝散人成全。”
饒散人笑道:“不必謝我,我鈞塵界修行濁氣靈機之人本就稀少,但有一個成得真君,我都會出手相助,更何況此番造化,也是全瞑道友先前提醒所致,是你該得之物。”
鄧真君在旁湊趣道:“說起來鄧某還是沾了全瞑道友的光。”
饒散人又笑一聲,道:“這話倒是不假。”
他往還微靈池中望去一下,發現比鄧真君出來時又耗去了許多,可他非但沒有不悅,反還很是滿意,司馬按實力提升越大,未來對他助力也便越大,而且有這番表現,也說明了他之前眼力不差。
鄧真君言道:“散人,鄧某有一問,這靈池對我輩有用,可對那頭老龍來說,怕是收效甚微,其卻又為何造得此物呢?”
饒散人道:“你等不知,這頭老龍有一秘法,可解煉自身,從初而返,此池是他未來留給自己提升根底之用的。”
“解煉自身,從初而返?世上還有這般秘法?”鄧真君不覺驚奇,隨即又感嘆道:“那龍君已是站在此世之巔,又何必如此呢。”
饒散人搖頭道:“再是厲害,後來還不是一樣被孔贏勝過?那老龍那些徒子徒孫曾言,其實在此之前,這老龍便早是有所預見了,知道自己未來很可能敗在人修之手,故是用了不知多少萬年才煉就這麼一潭靈池,可人算不如天算,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司馬權嘿了一聲,解煉自身這等法門,等於是殺得自己一次,除了性命,說不定一身法力神通都要拋卻,那龍君不知用了多少萬年才修煉到而今地步,卻居然說舍便舍,顯也是極有膽魄的,換了他設身處地,可未必有這等決心。
他想了想,道:“散人,不知我等下來該如何做?”
饒散人沉吟一下,道:“眼下我等勢力尚弱,對兩家之爭還插不進手去,二位且在此好好修行,不要隨意外出,楊傳與孔贏之間若不聯手,那來日終有一戰,到時再依局勢而定。”
司馬權點了點頭,心下卻思忖道:“看來這段時日,我卻不能再與山海界交通了。”
方才在修煉之時,曾感得兩界儀晷有動靜,但在這裡他可不敢動用此物,甚至還不能取了出來,只能等得機會再做打算了。
寒光天域,離王地星,積氣宮在此共設有一百九十六座廟觀,其中十座為“尚御”鎮宮,而餘下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