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了,也未必會顧得上他們這些後輩。
他一下捏緊了象鉞杖,雖然深心之中不願相信這等事,但身為天鬼諸部之主,擔負億萬族人性命,卻不得不開始考慮假使真發生了等事,那麼自己該如何做。
可思來想去,卻是發現,若真如自己猜想一般,那麼這場鬥戰已是變得毫無意義。
哪怕他們能把眼前之敵擊退百次、千次,而對面只要出來一名堪比鬼祖的大神通者,就能輕易將他們掃平。
可是他總覺得這其中有一絲生機,只是急切之間,怎麼也觸控不到。
“定然是有辦法的,到底出路在何處呢?”
正在此時,耳畔卻聽得一聲驚呼,“王上,不好了,世鑑塔似要抵擋不住了。”
炅蟄猛然醒覺,抬頭往外一瞧,卻是眼瞳一凝,就見九洲修士正擲出一道道幽深水氣來,這些水氣徜徉天中,但凡有世鑑塔捱上,所觸之處,立被化去,只短短時間內,便有數以千計的玉塔從天墜落。
如此下去,怕是百萬世鑑塔也擋不了多久。
炅蟄迅速判斷起形勢來,他道:“燧青長老,你親去一回,令熾長老退了回來,不必再與那些九洲修士糾纏了,本王要合閉宮門,以阻外敵。”
燧青兼道了一聲是,匆匆下去傳命了。
炅蟄往兩邊看去,那裡擺放著一隻只玉罐。
他把象鉞杖一頓,聽得無數破裂之音,這些玉罐盡數破碎,自裡倒出一股股鮮血,雖看去僅只一罐,但卻是源源不絕流淌出來,很快如水河也似,自玉階之上流淌而下。
到了殿外,灌入廣場中那一圈圈血紋槽溝之內,這一瞬間,謁天宮城似是搖了一搖,而後一道道血幕升騰上空,將整個山巔都是籠罩在內。
此是諸部歷代族主所獻氣血,危機關頭,只需灑了出來,就能匯成氣血屏障,而那些血紋則是天鬼部族數千年前從那方天外勢力求來的,兩者相合,可以使威能更勝一籌。
炅蟄道:“待這些先人氣血耗盡,就是我等奉祭氣血之時。”
下方諸部長老都是垂首稱是。
玄術雖然加快了氣血運轉,可若只是單純將鮮血放了出來,灌注到那血紋之中,卻不會因此而損耗。
驚穹山外,一道道世鑑塔被九洲眾真以渾還幽水化去。
他們手中這些幽水實則並不足以把所有寶塔都是破去,不過也無需如此做,只要破去三成左右,玉塔數目便無法遮護住整座驚穹山,到時他們可駕馭遁光,自那些疏漏所在闖入進去。
大約過去有一個時辰,嬰春秋見玉塔變得稀疏起來,自忖已然差不多了,便喝了一聲,道:“少清修士,隨我上前斬敵。”
言罷,已然當先化作一縷清湛劍光,橫劃天穹,往衝入宮城之中射去,在他身後,少清另幾名洞天真人亦身化劍光,跟隨而來。
他們此回過來,既為擊敗天鬼部族,也是為佔奪此處,好在上面重立山門,既是身為少清修士,自當先人一步,沒有讓同道打頭陣的道理。
劍修遁法奇快無比,晃眼之間就穿過世鑑塔,殺至謁天宮城之前,這時前方有一道渾厚血幕映入眼簾。
嬰春秋感應到這與此前所見氣血屏障略有不同,於是把劍光一按,在外停頓下來,身後另幾位洞天真人也同樣止住了遁光。
他們看去幾眼,這謁天王城正如在通天都御宮中所見到得一般,整座宮城深陷在山體之中,只有正面一條通道上去,而在正前面,卻有一十八道高大石門,此刻每一扇上面都是裹有一層渾厚血氣。
嬰春秋側過首來,目光落在荀懷英身上,道:“荀真人,你殺劍一脈,在我輩之中攻伐最為犀利,便由你來破開這些氣血屏障。”
荀懷英打個稽首,乘光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