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知,實則我在這仙宮之中居住,已有百餘年了。”
張衍聞言吃驚,訝然道:“如此說來,如今海上哄傳即將出世的仙府已為真人所有?”
陶真人呵呵一笑,搖頭道:“是,也不是。在我之前,這仙宮另有一任主人,如今已不知所蹤,可卻留下了不少禁制,我雖能入得此處,但要徹底煉化此仙宮,卻要百餘年不間斷之苦功,還不得須臾抽身,如同困坐牢籠一般。”
張衍看了陶真人一眼,見後者安然坐在此處,卻毫無那“不得抽身”的模樣。
陶真人淡淡一笑,道:“道友不必疑惑,此刻我並非是以肉身見你,而是以元嬰法身出行。我那真身,則還在那仙宮之中祭煉,只要待到來年元月,便能將此宮徹底煉化,成為我清羽門之根本。”
聽聞此言,張衍也是驚訝,這位陶真人的元嬰居然與生人一般無二,顯是功果已經到了極為上乘的境界,他也曾見過那蕭穆歲的元嬰,卻是根本無法與陶真人相提並論。
陶真人風姿氣度俱是不凡,坐在那裡說話,不溫不火,讓人如沐春風,只聽他繼續說道:“此仙宮名為‘紫玉琅函仙府’,乃是由四十九座深閣瓊樓聚集而成,每一座宮闕中皆自生有一道符籙,我只持其中主宮符詔,可若是感應到主宮即將易主,另四十八偏殿便會飛出符詔,另尋他主。”
張衍皺眉道:“真人百年辛苦,如此一來,豈不是拱手讓人?”
陶真人微笑道:“不然,那些偏殿看來雖然與主宮一般無二,但其用卻不及主宮之萬一,便是被人拿去也沒什麼大礙。”
頓了頓,他將語聲放緩,道:“我所疑慮之事,乃是煉化仙府最後關頭時我真身不能動彈。我昔日有一位舊識,乃是南華派長老,也略微知曉此宮之秘,是以此宮一旦出世,他定會上門尋仇,覓機搶奪主宮。且到了那時,東海上諸多勢力,如崇越真觀,無當靈殿之流,必會聞風而動,齊來搶奪。是以需一人持我主宮符詔,入我宮中,不叫他人辨出我在何處,藉以瞞天過海,保得主宮不失。此一劫若能過去,我清羽門便可順利開宗立派,立足海上。”
張衍暗暗想到:“原來陶真早有算計,用假作真,以開派之名聚集那些妖王前來,不但能掩人耳目,混淆視聽,且這些人還能為他所用,共抗大敵,可謂一舉兩得。可聽他話中之意,分明是要我做那持詔之人。”
陶真人向他看來,道:“道友心思靈透,想必也知我意,我且問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張衍心中存疑,於是開口問道:“此事雖不易,但真人座下也有不少俊彥,卻為何選中晚輩?”
陶真人一笑,道:“貧道原本也是屬意符御卿,怎奈他中了闢離勾神風,如今我只能以妙丹護得他神魂不迷,到時怕是無法醒轉,我那四個徒兒又太過顯眼,三代弟子之中,我手邊已無合用之人,不得不如此耳。再者,選道友有一樁好處,你並非我清羽門中之人,你若持了我那符詔佔了一處宮闕,必定不會惹他人生疑。”
張衍點了點頭,這話不無道理,他人的確想不到陶真人竟會將身家性命託付到外人手中,且他還是溟滄派弟子,那位南華派長老未必拉得下臉來以大欺小。
陶真人目光定定看著他,笑道:“此事強求不得,全賴道友誠心實意,若是不願,我不會阻攔道友半分,只消發個誓言不洩露此事,你便可自行離去。可道友若是答應,我清羽門可聘你為客卿長老,門中道術可由你任學一門,除此之外,你未來若有所求,我亦可允你三事。”
這話一出,張衍也是意動,清羽門中道術固然精奇,但他溟滄派中自有真傳,到是不怎麼在意,只是若能得陶真人這位元嬰真人親口應承三事,卻是極為值得,此險值得一冒。
但直到此刻,他仍是不急著答應,而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