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緩緩撫平下去。
有人不覺驚呼道:“洞天法相?”
洞天真人甚少露面,這尊法相一出,凡所見者,皆是被這副景象深深震懾。
臨海一處山頭上,一名青衣修士見此情景,卻是激動不已,指著腳下道:“此等小風小浪,在老祖看來,不過是紙上微塵,輕輕一抖衣袖,便可拭去。”
語畢,他似是想起什麼,迴轉身來,對著站在旁處的邵中襄拱手道:“虧得邵掌門先前告知渦劫之事,族中才不至措手不及。”
邵中襄本日自命不凡,甚少把同輩放在眼中,此刻見了這洞天真人顯出法相,感受到那滔天法力,平日狂傲之態也是收斂了幾分,還禮道:“哪裡,既與貴部攜手,自當以誠相待。”
要與鳳湘劍派抗衡,只憑他自己一人那是痴人說夢,經過許多試探之後,在三十餘年前,他便主動找上了蟒部,當時便將渦劫之事報知了上去,故而此妖部早就有所準備,並未如鍾臺派所想那般措手不及。
蟒部因是自外洲而來,為五大派所敵視,始終被排拒東勝洲之外,邵中襄乃鳳湘劍派前代掌門弟子,自身還是妖身修道,若是能在他們扶持之下重回山門,甚至坐上掌門之位,就能自裡開啟一個缺口,從而在洲中站穩腳跟,因而兩者一拍即合。
那名青衣修士看了一眼山下,道:“邵掌門,神屋山中正亂,可是極好的下手機會,你可要抓住了。”
邵中襄拱手道:“請尊駕回復貴部族長,就說邵某已是準備動手了,不日就將約那張道人鬥法。”
蟒部曾囑咐他奪取仙城執掌之位,只是他先前劍法還有些許瑕疵,一直能拖就能,並未真正有所動作。後來因見張衍比雍復更是厲害幾分,覺得需再緩一緩,而現在他已劍法之中的缺陷已是補上,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青衣修士此刻聽他終肯正面回應此事,精神一振,急急問道:“可需什麼助力?”
邵中襄自視甚高,本不是想說自己一人就可應付,可心中稍一盤算,卻又改了主意,言道:“張道人有些道行,身旁那一名元嬰修士本領也是不弱,本座要與他鬥法,還需一人幫襯。”
青衣修士當即應下道:“此事不難,在下這便回去回稟族長,這幾日便有訊息傳回。”
邵中襄叮囑道:“萬萬不可是妖修。”
他雖是妖身,可身份特殊,還可有得說道,要是再來一人還是妖修,若是如此奪了仙城執掌去,那多半會提前引起五大派的注意,不利日後行事。
青衣修士道:“在下自是知曉輕重。”
兩人正說話間,山下面忽然傳來吵嚷之聲,邵中襄頓時面露不悅之色,對身旁一名弟子道:“去看看何事。”
那名弟子領命去了,過有一會兒,回來道:“回稟師父,峨山派來了幾個弟子,說什麼這處山頭是他們先前所闢,卻被咱們佔了去,要我等把此處地界快快讓了出來,要不讓我龍湘宗好看。”
實則那名峨山弟子謙謹有禮,言語也是得體,並未說如此得罪人的話,可這名弟子卻怕事鬧不大,故意添油加醋了一通。
邵中襄哼了一聲,峨山派要是雍覆在時,還可給幾分臉面,現如今他卻是根本不在眼內,擺袖道:“你回去讓他告知白季嬰,本座已是看中此處了,讓他另覓地界去。”
那名弟子臨去之前,青衣修士對其使了個眼色,他暗暗點了下頭,過有片刻,就回轉過來,口中道:“師父,辦妥了。”
邵中襄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他忽然回首看向那弟子,皺眉道:“羅廣,你殺人了?”
那名弟子一臉無辜,道:“師父,那名峨山弟子不識抬舉,死活不願離去,還辱罵師父,弟子實在氣不過,就想給他一個教訓,可未想師父傳下的劍法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