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牌符一搖,試圖把禁制恢復,可任他怎麼催動,也聚合不得,不覺神色難看了幾分,心下一沉,暗道:“莫非唯有退去一路可走麼?”
可就這麼退去,他卻有些不甘心。
玉霄派此來鬥劍,丁點好處未得,還搭了一眾護法長老和兩名真傳弟子進去,如是空手回去,必受責罰不說,族中那些長老,也未必會如以往一般看重於他。
且周族之中,本就有不少人對他此來鬥劍很不服氣,可以想見,那些人見他鎩羽而歸,會如何落井下石。
可若不走,那法寶要是再來上個數十上百下,便足可將這金船打裂,那時他便失了最後依仗,哪怕身上還有兩件寶物,也不過是多撐片刻,於大局已是無補。
心裡兩種念頭爭鬥來去之後,他終究覺得還是自家性命要緊,暗一咬牙,道:“罷了,留得此身在,來日還有機會!”
起手入抽,把那符詔拿出,握在掌心之中,齒關輕叩,念動法咒,幾息之後,他只覺渾身法力盡被此物抽去,非但如此,全身上下連一絲一毫力氣也無,再也無法坐穩,仰面倒在了地上。
那符詔微微一晃,浮起在空,在艙內漂游起來。
這時不知為何,周煌心下卻升起了一股強烈不安感,可事已至此,他唯有希望那符詔快些發動,帶得自己離開此處。
風海洋連使了數十次“大嶽椎”之後,見金船內無有什麼反應,彷彿任他轟擊一般,知是時機已至,心念一動,旁側那等候已久的魔頭髮出一聲陰森笑聲,身軀一抖,從金船禁制之中一鑽而入。
這魔頭入了其中後,每遇陰禁,立化為實軀,每遇陽禁,再轉為無形之體,以此連闖數層禁制。到了最後一層,是陰陽混禁,不是單單變化可闖,便咆哮一聲,趁著大嶽椎轟擊金船,禁制之威稍減之際,縱身往裡一衝,兇悍無比地破了進去。
周煌法力盡去,此時已無抵抗之能,他忽聞異聲,艱難無比地轉頭一瞧,見一隻魔頭竟自外穿了進來,不禁渾身一顫。
那魔頭兩目轉下,正好對上他的目光,臉上竟是露出陰森笑容,頓時嚇得周煌肝膽俱裂,他大喊一聲,身上道袍之上漲起一道如雲煙氣,把身體裹了進去。
此件道袍也是一件玄器,只是無有了法力,那雲氣才起得些許,望去只稀薄一層。
魔頭髮出一聲難聽笑聲,把身一晃,徑直撲了下來,張口一咬,咔嚓一聲,就將周煌半顆頭顱叼去,再使力一吸,把那一道元靈也是收入了軀體之中。
待它還想再啃噬剩下肉軀之時,那懸於一邊的符詔忽放光華,一閃之間,裹了那一具無頭屍身飛起,轟的一聲,把金船撞得粉碎,衝了出來。
風海洋見這一道光華衝出,其勢無可阻擋,神色一凜,連忙閃身避開,儘管未被那光波及,可那湧來氣浪還是衝得他險些受創,待穩住身形後再看去時,已是渺無蹤跡了。
他不覺暗叫可惜,周煌身為玉霄派此來鬥劍的弟子,身上不定還懷有什麼了不得的法寶,自己若是能留了下來,奪取剩餘符詔的把握那便更大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星石修功,玄陣御魔
承源峽中,一道自天而來的光華直墜而下,各派長老見那光竟是往玉霄派峰上落去,都是驚詫莫名,紛紛轉起了念頭。
玉霄派兩名長老本在打坐,見此異狀,不約而同睜目起身,看了過去,那金光須臾落地,待散去之後,地上卻是隻有一具無頭屍身,只一瞧那服飾,二人神情立變。
其中一名中年道姑沉著臉走上前,把手中拂塵一甩,那屍身上立時飛出一粒星珠,如螢火一團,飄至面前,她探手拿住,嘆道:“還好有我門中秘術相護,周師弟元靈未失。”
另一名長老神色略略一鬆,周煌在族中地位不低,要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