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顏暉辛與周煌一戰,六具魔靈已是被滅殺四人,實力大損,是以他才不願與張衍相鬥,現下又被斬殺一名,不過只餘一數,卻是他最後仗之以存身的本錢。
只是此具魔靈有些特殊,自他得了之後,從來不曾請動過,可眼下情勢危急,倒也容不得多做思量了,牙關一咬,手一抖,丟擲一張漁網,有四隻血鈴掛在四角,急驟搖顫,此物一入半空,即刻掀起一陣悽風慘雨,每個網眼之中,皆似有一人在裡掙扎,嚎叫痛哭,與鈴聲一道,發出滲人響音。
此為“千靈索命兜星結”,本體乃九靈宗中一樁至寶,因被人打破,是以門中大能修士捉來千年不得化形的妖蛛,以其精絲化入其中,最終合煉而成,堅韌無比,就是神兵飛劍也斬之不開,其上還有千數靈穴魔頭,能生幻境異象,修士如是被其捆縛,心神一旦失守,便要被收去神魂,成為一具行屍走肉,若得其主看中,便會收入幡旗煉作魔靈。
這法寶洋洋張開之後,竟是展去七八里地,看那樣子,還可不絕向外伸展。
張衍連發數道紫霄神雷上去,不過炸去了一些魔頭,網索卻是分毫不傷,就連劍光飛去,也斬之不動,他再祭出“五靈百鯉梭”上去一啄,發現也是無功而返,不覺心下稱奇。
還好此寶飛掠緩慢,修士只要遁術不是太差,小心閃躲,總能避開,根本對他毫無威脅,略一思忖,覺得無需與其硬抗,把飛劍一展,衝去雲端,準備自高處繞了過去。
顏暉辛也知是此寶定是困不住張衍的,是以只是拿來拖延時間而已,嘴中唸唸有詞,過得少許時候,他對著那旗上月紋返身一指,即刻映出一輪皎潔光華,照在他身前七尺之地,就有一名年輕修士自裡悠然踱步而出。
此人容貌上佳,面板溫潤如玉,眼神清澈,做道裝打扮,頭上並不戴冠,出來之後,卻不似先前那些魔靈無有神智,目光看向顏暉辛,言道:“我記得你是宋道友弟子?”
顏暉辛連忙一個稽首,道:“正是,晚輩今日突遇強敵,還望前輩助我,此事過後,晚輩便放尊夫人元靈出去轉生,如違此誓,天人共棄。”
那年輕修士笑了起來,道:“昔日我自願上得你師傅幡旗,就料到必有今朝,終是讓我等到了。”
他回望一眼,見天上一輪劍光飛渡,神情微凝,道:“此人是誰?莫不是少清弟子?”
顏暉辛忙道:“此人乃是溟滄派門下,為十大弟子之一。”
那年輕修士似是想起了什麼,頓時來了幾分興趣,自語道:“當年我倒曾與溟滄派十大弟子之一的陳子易交過手,也不知此人本事如何,待我前去與他會上一會。”
說完之後,他頂上金光一閃,飛出一隻劍盤,起步一踏,化一道清光上去,直往張衍那遁光迎去。
與此同時,星石西南一角上,風海洋目光深沉,駕著滾滾黃煙朝著中路飛馳。
在得知高若望被殺之後,他心中已是清楚,魔宗先前所有佈置已然無用,再如何補救也是破漏百出,因而任由楊氏夫婦逃去,不再費力追趕。
到了如今,魔宗表面上看去敗局已定,然而他卻還有一策尚可設法挽回。只是此法他也無有任何把握,是以並未告知任何一人。
行有一刻之後,他猛然把遁光一頓,目光灼灼,往一座飛峰望去。
只見那岩石溪泉之中,一隻魔頭正在追趕一物,其模樣乍一看去,似是一壺,但再仔細一瞧,卻好像是一截樹根,根鬚虯結,古拙至極。
此物在前面跑動,任憑那魔頭在後追趕撲咬,怎麼都是抓之不住,反而發出如孩童一般的嘻嘻笑聲,彷彿在與其玩鬧一般。
風海洋目射奇光,自袖囊中把符詔拿出,起法力一催,立時發出一道盈盈光亮。
那壺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