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不然也當不得說一個“好”字。
他們二人才到得島外,就有一個嬌容雲鬢,眼眸清澈的女修踩著兩色玄光迎了上來,先是對著兩人萬福一禮,隨後便上前拉著範長青的袖子,左右搖晃,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師傅,怎麼今日想到來看你這可憐的徒兒了?”
範長青略覺尷尬,道:“涵月,休得胡鬧,為師有同門在此,豈可無狀?”
秋涵月吐了吐小舌頭,她雖則愛玩鬧,但總要給自家師傅幾分面子的,因此放開了袖子,嘻嘻笑著站到一邊。
範長青指了指黃復州,道:“此是你黃師伯,入門比為師還早上幾年,你要叫一聲師伯。”
秋涵月立刻俏臉一肅,對著黃復州恭敬行了一禮,親熱叫了一聲:“師伯。”
隨後她抬起螓首,眨了眨眼,俏皮一笑,道:“師伯可有見面禮給我這師侄兒呀?”
黃復州撫須一笑,拿了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金蟾出來,便交到秋涵月手中,道:“師伯此來倉促,也未曾備得什麼好物,這小東西名為‘落地寶’,只需對其輕語幾聲,便能尋泥壤之中珍寶,百試百靈,便贈給師侄兒玩耍了。”
他雖是半途受了範長青之邀而來,但本是欲去拜訪齊雲天,是以身上也是帶了一些贈禮,本是為了打點玄水真宮徒眾所用,怎奈其門下弟子卻是不敢收下,是以到了最後也並未用得上。
這金蟾其實也一樁異寶,他倒不怕給了出去,範長青願意收才好,不定還能為自己在齊雲天面前說上幾句好話。
範長青瞥了一眼,也大略看出此物也頗為稀罕,他沉吟了一會兒,容色稍正,道:“師兄請過來說話。”
兩人到了一處涼亭之中坐下,立刻有島上婢女奉上香茶,不過黃復州也無心多品,略略沾唇便就放下,嘴上則順著範長青之話隨意誇讚了幾句。
他面上雖還是言談自如,但範長青卻知他心不在此,閒聊了幾句之後,他拿起茶盞吹了吹,出言道:“黃師兄此次開關出來,可有什麼打算啊?”
見終於談到正事之上,黃復州身形略略坐直,謹慎言道:“四十六年前,我與蕭儻未能一戰,深為憾之,此回出來,便是欲與其再戰一番!”
說完之後,他目注範長青面上,等其開口。
範長青放下茶杯來,似是思索什麼,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出聲道:“師兄可知道寧衝玄寧師弟?”
黃復州點點頭,道:“也曾聽起眾師弟說起過,想不到我師徒一脈中還有如此人物。”
範長青道:“寧師弟乃是孫師叔之徒,此番正要奪那十大弟子之位,此事孟師和其餘兩位師叔也是知曉的。”
黃復州忽然覺得嘴中有些苦澀,出關之後,他也隱約得知了寧衝玄之事,他自認其人修為境界之上還比不上自己,但捱不住是那孫真人的得意弟子,便是自己老師尚在人間,也根本不可能與其去爭。
但他本想,齊雲天當初可不止支援了自己一人,自己總還有機會,可聽範長青這話,似是此次只會推那寧衝玄一人。
範長青見他不語,便道:“黃師兄,你若當真是想試上一試,倒也並無不可,但若要求得穩妥,不妨緩上一緩,機會卻是更大。”
黃復州聽了這話,細細一琢磨,已是辨出其中深意。
自己如是此次想去爭奪十大弟子之位,倒也沒人會來攔阻,但是卻也無人支援於他,但如果放棄此次大比,由得那寧衝玄成為那十大弟子之一,那麼下次門中大比,就可以騰出手來,力挺他上位了。
按常理講,範長青所言,的確是個穩妥法子。
但黃復州卻並不這麼想,他努力修行了四十餘年,結果卻是換來他人出頭,若再苦等二十四年,誰人保證沒有傑出弟子再踩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