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道人在十六派鬥劍之時曾與此齊雲天交過手,不過當日齊雲天技高一籌,還破了此人元嬰,以至於一夜之間,他從八尺身軀的昂藏男子縮小到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老者。
自那次之後,這位真人便再也沒有山門。
張衍事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來見此人。
寒孤真人眯眼仔細看了他幾遍,用沙啞的嗓音說道:“難怪老道我覺得你這小輩的身上的氣息與尋常修士不同,原來是你修得是力道,倒不是老道我想得那般……”
看到這裡,他似乎沒了興趣,一揮袖,道:“你走吧。”
張衍灑然一笑,朝著寒孤真人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
寒孤真人霜眉皺起,過了一會兒,他自語道:“不對,我怎麼不知曉,天下間還有哪家的力道法門是這般模樣的?”
力道豈是那麼好修的?不錯,若是走上此道者,倒多數不是簡單人物,但這也要看出身來歷,因為力道修士所靡費的修道資源比氣道修士更多,若不是一個有世家大族或者門派全力支援,根本不可能出得這麼一人。
他心下越想越是起疑,但也不好厚著臉再把張衍召回來,下意識的一伸手,似乎想要掐算。
只是剛做出了這個動作,卻身體一僵,暗歎了一聲,又把手頹然放下,當日若不是他妄想暗運天機,算出齊雲天道法中的破綻,以至法力大退,後來也不至於被齊雲天一道紫霄神雷就破去了元嬰。
悶悶想了一會兒,他擺了幾個竹籌出來,起了一卦,這不過是他無心解悶之舉,只是擺出來的卦象卻讓他“咦”了一聲,捋須深思了一會兒,猛地睜開眼睛,道:“童兒何在?”
童子忙匆匆跑了進來。
寒孤真人取了一塊牌符出來,道:“你拿此物去山門外,若是有一個姓岳的弟子在那裡,便把此牌給他,並囑咐他如此做……”他低聲說了幾句,隨後把袖子一揮,道:“去吧。”
童子被一陣風捲起,昏昏沉沉出了洞府,等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山外,一抬頭,只見一駕飛車懸在空中,便大聲道:“你可是姓岳麼?”
嶽宏章正在飛車上與幾名侍女調笑,聞聽此聲覺得奇怪,往下一瞧,笑道:“哪裡來的小童?模樣倒是俊俏,不錯,我正是姓岳,你找我何事?”
童兒板著臉,手中丟擲去一物,道:“接著。”
嶽宏章初始不以為意,只是接住此物之後,神色一變,忙把飛車降下,下車來,上前一拱手,低聲道:“這位師弟莫怪,在下不知你的身份,真人有什麼話要與弟子交待?”
童兒大喇喇道:“真人囑咐你,稍候若是有一人從裡出來……”他頓了頓,把張衍形貌形容了一番,“讓你想法子試探一番,最好與他動手,若是能探出他的底細,真人事後必給你好處。”
嶽宏章一想,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請師弟回去稟告真人,就說弟子定不負真人所託。”
他這番話說得響亮堅決,童子非常滿意,道:“那便好好做吧。”一轉身,便迴轉山門了。
嶽宏章望著那童子背影,眼中卻是微露譏嘲之色。
他身後侍女走了上來,抱住他的胳膊,道:“少爺,這童兒說得那人,不就是適才與那公孫勉在一處的那人麼?”
嶽宏章點頭,道:“不錯,正是此人!”
侍女咭咭一笑,道:“那少爺準備怎麼對付此人?”
嶽宏章冷嗤一聲,道:“我有說過要對付此人麼?”
那侍女吃驚道:“少爺,那可是真人吩咐呢。”
嶽宏章哂道:“狗屁個真人!那寒孤子當年被齊雲天破了根基,後來門下弟子被少清派的幾個兇人殺盡也不敢吱聲,想把我嶽宏章當槍使?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