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頭顱就復又生出。
趙雄站在張衍身後觀戰,見他不過一指之威,就將金嘆公劈得這般狼狽,也是心凜不已,眼中更添畏懼。
他猶豫了一下,小心言道:“張真人,這金老狗與小妖一般,走得亦是力修之道,如今功成四轉,好比氣道元嬰之士,只要身軀內一點元精之血未消,斷手長手,斷腳長腳,哪怕只一截殘軀尚存,亦能長了回來,尋常手段,恐是殺不得他的。”
張衍點了點頭,他也是頭次瞧見力道四轉妖修,與氣道不同,力道講究淬鍊體軀,最終練就不壞金身。正如趙雄所言,對方修為到了這一步,若無一擊斃命之法,就只能設法困住,再尋殺滅之策。
金嘆公被張衍一道紫霄神雷劈中,此刻驚魂未定,自覺事不可為,哪裡還顧得上去想單娘子和趙雄結局如何,忙把身軀一晃,化作一隻體長五六丈,形如獅虎的大犬,脖間一圈金色鬃毛,望去倒也頗見威武,它把四爪一蹬,縱起一道烏光,就往山外掠去。
張衍見他逃竄,心中一動,暗忖道:“我日後不定會遇上些這等的大妖,眼下不妨試一試這妖孽有何本事。”
法訣一掐,星辰劍丸倏爾飛出,只見一道藍芒,瞬息之間出去數里地,趕上這頭妖犬,往下就是一斬,正中其背脊之上,噗嗤一聲,入肉三分,只是復催法力,卻再也不得深入。
張衍察覺到此等情形,便馭劍順勢一拖,劍丸與其皮肉之下堅骨一磨,如擊金鐵,鏗鏘有聲,擦出一溜火星來。
金嘆公身軀抖了一抖,一聲長嘯,將劍丸震開,傷口立時合攏,奔逃之勢竟是絲毫未變。
力道妖修煉至這一境地,一身骨骸堅逾精鋼,飛劍之道,如不是練就秘法,甚難將其斬殺。
金嘆公雖是不畏劍丸,但他極其懼怕方才那一道紫霄神雷。
斷頭重生,看似輕鬆,實則耗損了大量元精,若是再捱得幾下,恐是性命難保。
張衍試出了門道,見劍丸奈何不得此妖,便收了回來,一運小諸天挪移遁法,身形一閃,須臾之間,便追至其身後。
他御風在天,對著下方言道:“金道友,你若願降伏於我,還可留得一條性命。”
金嘆公聽得此言,也是不禁猶豫了一回,只是見出陣之路近在眼前,又仗著還有一張保命符籙還未動用,因此咬了咬牙,一聲不吭,只顧亡命奔逃。
張衍冷然一笑,不再多言,喝了一聲,元嬰轟然遁出頂門,立定虛空,自其背後飛出一道如線金光,只閃了一閃,便在場中轉了個來回,隨後消去不見。
金嘆公正匆忙逃竄,忽然間頸脖一涼,頭顱就無聲無息滑落下來,身軀猶自前衝了數丈遠,這才從雲端掉落,墜在地面,四爪連連抽搐了幾下,過得片刻,“噗”的一聲,鮮血就自傷口中噴出,霎時流淌了一地,便再也不動了。
趙雄本以為金嘆公用不了多久又能站起,可是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動靜。
他不由一個激靈,這才悚然驚覺,這與自己修為彷彿的大妖,此刻已是死了。
他心中暗自驚凜,抹了一把頭上冷汗,道:“張真人有這般手段,如是適才要對付老趙我,豈不是說殺就殺了?幸好,幸好啊。”
張衍方才所施展的,乃是太玄真光中的金行真光,此光之中自生玄妙,飛去之時,只需斬下敵方六陽魁首,便可連元靈一併斬殺,就算再能斷肢重生,沒了元靈,也是成不了氣候了。
斬了金嘆公後,張衍便即迴轉,路過趙雄身側時,看他一眼,言道:“你且隨我來。”
這一眼看得趙雄渾身寒氣直冒,由於張衍適才斬殺金嘆公一幕實在太過奇詭,他也是驚嚇得不輕,因此此刻大氣也不敢出,戰戰兢兢跟了過來。
二人回得龜蛇山巔,張衍往石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