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飛出,徑直往汪采薇投去。
眾人看著皆是一驚。
汪采薇絲毫來不及反應,只覺眉心處輕輕一震,就傳來一股酸脹之感,似有一個嬌小病弱的白衣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神情氣質皆與她幾分相似之處,再想細觀之時,便又消失不見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不覺茫然向張衍看去。
張衍目注她幾眼,嘆道:“想不到竟是采薇你的機緣,也不知對你來說是好是壞。”
他笑了笑,也不再多言,一拂袖,便去了主府,晃眼就不見了蹤影。
汪采薇雖則得了異寶,但卻也是懵懵懂懂,不知那是何物,只覺得好像得了什麼莫大好處一般,但聽恩師口氣,似乎又不見是好事,心中又微微有些不安。
她正思忖之中,卻覺袖子被一陣陣拉動,側首一看,見是自己妹妹正一臉好奇地瞪著自己,沒好氣地道:“四妹,你看什麼?”
汪採婷眨了眨眼,道:“三姐,你不覺得奇怪麼?”
汪采薇訝道:“有何奇怪之處?”
汪採婷掰著手指道:“恩師從未見過我姐妹二人,他是如何一眼就能看出姐姐就是姐姐的?”
汪采薇也是微有疑惑,她們姐妹二人相貌肖似,在一處時,連父母都無從分別,也不知師傅是怎麼看出來的,她不確定地言道:“想必也是什麼仙家妙術吧?”
隨後想是醒悟過來什麼,輕輕敲了一下汪採婷腦袋,板臉道:“討打!你忘了麼?背後不許議論尊長!”
第四十二章 一載四道,尋脈之術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寒暑。
昭幽天池主府之中,張衍手握殘玉,起神意觀想,識海之中如今只剩下兩條道途擺在前方,而其中有一條,便是他久久欲要尋求的那馭使神功之法。
他眼簾微啟,便緩緩從殘玉之中退了出來,將身軀坐直,緩緩吐納調息,數十息後,身上疲憊一掃而空。
這一年之內,他已是連續斥去了四條岔道,如此算來,再有半年功果,他便可以將那功法倒推出來,再用一年多的時日去揣摩習練,當能趕在大比之前將其運用純熟。
現如今這殘玉之中一日,可比外界四十餘天,這一年時日,等若四十年推演之功。
但他又仔細一算,卻又發現並非如此簡單。
若是他人推演功法,丹煞哪裡有他這般雄渾深厚?怕是推演不了多久就要耗盡枯竭,只能打坐吐納,慢慢恢復元氣了,那至少要比他多耽擱數倍之功,這麼一來,怕不要用上百餘年了。
他搖了搖頭,心中暗歎,難怪門中修習這九數真經的人少之又少,若不是似自己這般有殘玉相助,天下間有幾人能在此路上走下去?
這門道經不似其他功法,推演之時非但不會增長修為,還會耗去丹煞,消磨神思,自身修為必然會因此耽擱下來。
如此百年一過,後輩弟子功行精進,不斷追趕上來,而同輩修士則將自己遠遠甩在身後,試問看到如此情形,又有幾人能夠甘於寂寞,依舊忍熬不動,堅持走到最後的?
他稍作感懷,搖了搖頭,便一笑而過,長袖一揮,一道煙氣飛出,將玉榻之下一斛斗真砂捲了上來,轉磨片刻之後,待煞氣一斂,就有精氣凝結成團,他仰脖吸氣,將其吞入腹下,再運功吸納。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他自定中退出,已是目光炯炯,神采飛揚。
在府中閉關一年,他曾吩咐過若無要事,不得前來攪擾,而此刻稍有餘暇,便打了一道法訣出去,將那小壺鏡引動,檢視起洞府之內的諸般情形來。
他門下弟子之中,以劉雁依天資最高,也最是拿得定主意,是以她並不是每日參玄悟道,閉門造車,而是頻頻出外斬殺妖邪,此舉不但能積累功德,還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