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回答道:“弟子心有疑惑,是以特來請掌門真人指點。”
秦掌門道:“你且講來。”
張衍並不隱瞞,將當日那蔡德延一事說出,只是其中掐去了不少細節,末了說道:“弟子也不知此事真假。”
掌門聞言,笑言道:“你明明已知曉此事為真,又何必來問我?只是時機未至,不便相告門下,你也不要隨意外傳。”
張衍揖了一禮,道:“弟子有心去那鬥劍法會,只是有道難關,祈請掌門真人指點門徑。”
秦掌門看他一眼,捏住拂塵,像在思索什麼,未有多久,他似是下了決斷,清聲道:“你既已知曉此事,那也是你的機緣,天意如此,我便指你一條門路,若是你能在二十年內凝聚法力真印,便可來這浮游天宮上修持,你需記著,我只予你三十載時日,能否功成,全看你自家造化了。”
言罷,輕揮拂塵,令他退下。
張衍聞言,心中不免欣喜,浮游天宮乃是東華洲十大靈眼之一,只有三殿殿主及太上長老方才可以在此修行,其中靈煞之氣可謂無窮無盡,遠不是尋常洞天可比。
若是能在此地修持,三十載內踏入元嬰之境,也並非什麼奢望了。
當下再施一禮,道:“弟子告退。”
拜別秦掌門後,他出得天宮,重新迴轉府中修行。
一月之後,微光化定大名洞天。
洞府之內爐煙氤氳,光燭殿宇,顏真人正神遊天外,打坐修持,忽聽童兒來報:“老爺,朱真人來了。”
顏真人睜開眼簾,道:“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朱真人入得殿中,稽首一禮後,便坐在顏真人面前蒲團之上。
顏真人道:“師弟今日怎來我處?”
朱道人一擺袖,狀似有氣,道:“師兄何必明知故問?”
顏真人呵呵一笑,道:“可是為那掌門師尊允那張衍借用浮游天宮一事?”
朱真人不滿道:“既然那張衍可用,為何我門下弟子不可用?想那物自天外而來,人人皆有機緣,老師為何獨獨青睞那張衍?”
顏真人搖頭道:“掌門師尊安排,其中定有深意,只是你我皆不明瞭罷了,與其在此處抱怨,師弟還不如回去好生調教門下弟子,若能僥倖邁過那關,自有機會。又何必去豔羨他人?”
朱真人有些詫異,不明白為何顏真人對此事並不上心,這大異於往常,於是試探著問道:“莫非師兄不想力爭?”
顏真人閉目道:“你我做弟子的,豈有與老師計較的道理?”
朱真人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自家師兄,以他對這位師兄的瞭解,怎麼可能對此事毫無怨言?只是從表面上卻看不出什麼來,他頓了一頓,又勸說道:“師兄何必固執,遵從掌門師尊之命自是應當,只是老師未曾發話於我等,當爭則爭,又何來這許多顧忌?”
顏真人默然片刻,忽然一嘆,道:“非是我不願相爭,而是爭也無用,你需知曉,無論不凡,清羽,抑或是衝玄,俱是我師徒門下,但張衍此子,並非我四人門下出身,他若有機會登頂渡真殿,陳真人他們四個,定不會出手阻攔。”
三大殿殿主,師徒,世家各分一位,然而那渡真殿之主,兩方誰都不願讓對方得了去,免得一方勢力大增,徹底壓倒另一方。
可如今看來,反而張衍卻最是合適,原本他因不是洞天門下出身,所以根基淺薄,立足難穩,這是他的弱處,可如今看來,卻反倒成了他優勢。
在世家看來,那渡真殿殿主之位,在沒得選擇的前提下,便宜了張衍,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他一旦坐上此位,等若今日秦真人之於兩方,如此日後三方共存,方能相安無事。
秦掌門有意把相助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