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泛起。
羅蕭若有所思,抬頭看了一眼張衍,驚訝道:“這莫非是……”
張衍一擺袖,笑道:“應該是了,稍候便見分曉。”
見兩人如打啞謎一般,眾人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有那心思靈慧,又對府內情形熟悉的,如汪氏姐妹二人,那靈巧心思一轉,就是猜到了其中原委。
這時一股祥和氣息湧入殿中,眾人往入口望去,只見一名長髮披肩的白衣女子走了進來,她似素白淨蓮,一身氣息清澈寧和,返璞歸真,直至到了殿中,她對著張衍萬福道:“貧道見過府主。”
張衍沒有如往常那般託大,而是鄭重還禮,口中言道:“盧真人,無需客氣。”
此女正是盧媚娘,她已然跨過了那道門戶,成就了不知多少妖修難以企及的元嬰境界。
她自己也是惆悵不已,雖然一朝步入元嬰,乃是值得慶幸之事,但她壽近六百,此生若想踏足象相之境,那是極為飄渺了。
張衍朗笑一聲,道:“不想連盧道友今番也是破關而出,當要大賀才是。”
這昭幽天池之中,如有一名元嬰真人坐鎮,看管陣法禁制,那就與往昔大大不同了,自此再也不虞被敵手尋上門來,日後他若是出外遠遊,便可放心而去。
商裳得了張衍吩咐,立刻下去安排,她將府內所有婢女都支使差動起來,佈置酒宴。
不過一刻功夫,婢女就如穿花蝴蝶一般,在殿中來走著,不停將珍饈美味奉上。
這昭幽天池之內,有的是奇魚異獸,珍果佳露,平日外客也是不多。府內又多是修道之人,甚少拿出來做吃食,今日趁著這機會,卻是都端了上來,擺滿了殿前桌案。
汪採婷乃是大家出身,又是個愛熱鬧的,此刻咕噥道:“有酒無歌,無趣無趣。”
羅蕭耳尖,聽得她聲,側過頭來看她一眼,巧笑嫣然道:“汪小娘子說得不錯,商妹妹那些族人倒是皆是能歌擅舞,只是她們需借水起舞,方能觀得其妙。”
魚姬美人歌舞皆是有名,尤其是那舞姿,更是一絕,但因其為水中之舞,是以世人少睹。
盧媚娘輕輕一笑,道:“這有何難?且看貧道略施手段。”
她抬起手,一捏指,就攝了一道氣息過來,嘴中唸唸有詞,再向下一指。
只聞泊泊水聲,竟從那殿角擺放的漱盆水缸之中引出一道清泉,落於地平之上,有無數水氣自四面而來,漸漸彙集起來,最後化作一池,大小有百丈,足夠數十魚姬在其中獻舞了。
張衍也從未見過魚姬之舞,正要細觀,那鏡靈卻不知從何處轉了出來,在他耳邊低語道:“老爺,那蕭翊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告。”
張衍面色不變,借飲酒之機,道:“你帶他去後殿等著,我稍候去見。”
當日大比之上,張衍答應蕭倜,將族中蕭翮交還,但此人其實早已蕭翊佔據軀殼,奪舍而去,這是張衍當日順手埋下的一枚暗子,並未十分放在心上,但此人膽大心狠,亦有幾分智慧,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此處,因此決定去見上一見。
蕭翊被引去後殿候著,沒有絲毫沒有不耐之意,他平靜等了半個時辰,方才見得張衍踱步進來,他立刻起身,深深拜了下去,恭敬言道:“見過府主。”
張衍伸手對他按了按,自己在主位上坐下,沉聲道:“你來找我,不會無因,可是有什麼要事?”
蕭翊頓了頓,低聲道:“倒也不是什麼要事,只是有一人甚是可疑,或對府主不利,小人今日因得暇出府,機會難得,是以特意來稟報府主一聲。”
他說到這裡,抬頭看了看,見張衍正在聽著,於是繼續言道:“半年之前,我蕭族之中,新來了一名族人,名為蕭翱,也有玄光修為,此子雖自稱是我蕭氏族人,據聞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