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境神速，眾士卒的氣力日漸增長，區區山路自然漸漸不能成為阻礙。

早晨啟程黃昏時到，他們正好還趕上了晚飯時間……這種吃白飯的機會，王棄從來不會錯過。

……

這是一片橫貫東西的大山脈，也是京畿地區的西南屏障所在。

散關便是在這大山北麓，而此時平叛軍大營則是在山口處紮下……

王棄看了看著大營規模，就發現只大約只是三萬人的規模。

對此他其實也早有預料……以如今大彭的狀態，純粹是以京畿地區支撐，恐怕沒辦法再維持那麼多軍隊的征伐了。

而蜀中多山路難走，就算有十萬大軍也鋪展不開……倒不如精簡人數，只取精銳的三萬人出征，還能排程方便一些。

至於人數劣勢……三萬百戰精兵還打不過蜀中那七萬大多數未經戰事的郡兵？

王棄走入了軍營之中，簡單安頓了一下自己的部下，就去中軍帥帳覲見天下兵馬大將軍……陳昀。

此時的陳昀明顯比兩個多月前見面時還要滄桑了一些，那垂下的眼袋以及明顯更清晰的法令紋顯示了他在這段時間過的真不怎麼樣。

而在帥帳之中，左右各有一列將校分列，顯得頗有威勢。

不過在這群將校之中，王棄還看到了一些熟面孔……

有現在已經是射聲校尉的袁玧，還有同樣已經成為雜號校尉的原羽林郎官辛武。

這是他叫得出名字的，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但曾在金吾衛或御林軍有過點頭之交的將校……可以說，陳昀這一次算是將北軍精華都帶了出來。

一直穩坐長安的陳昀竟然捨得離開了……王棄覺得這可能並非是長安一片風平浪靜，而是陳昀快頂不住壓力了！

於是親自率軍出征。

一方面的確是為了解決京畿險情，另一方面也是跳出那個權利爭鬥的漩渦讓自己再立上一番大功勞，好在班師回朝時挾大勝之姿重定朝綱。

這些念頭在王棄心中一閃即逝，然後他抱拳行禮道：“定南校尉王棄，見過大將軍。”

“子歸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正在趁著飯前時刻再商議此番行軍之關鍵……不知讓你偵查的情況如何了？你在前線征戰，總比我們這些人要更瞭解一些情況。”

陳昀顯得很是熟稔地說道，甚至拿出了當初武帝親自給王棄取的表字……他似乎在向王棄以及帳內眾人表達著一些資訊？

王棄起身，和認識的和眼熟的幾位點頭算是招呼過了，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疊好幾張的羊皮紙遞了過去。

“這是？”

陳昀訝然地將羊皮紙展開，卻見最上面的第一張正是散關以南大片山區的地形圖，其中非但將每一座山峰的高度都標識得清清楚楚，更是將每一處山泉河流以及可供通行的山道都給畫了出來……而最喪心病狂的，竟然這地圖還標註了幾乎每一段山路的寬窄範圍。

好傢伙，陳昀心中直呼好傢伙……話說他是讓王棄去偵查的，可是這偵查出來的地圖精確度已經徹底超過了這個時代對地圖的認知。

只是看這地圖，就已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好像心中的‘戰爭迷霧’被一下子撥開了。

但是王棄的地圖還有三張。

陳昀一張張看，然後忍不住一聲‘好傢伙’脫口而出……

這三張地圖，是王棄對三個蜀軍營寨的細節補充圖，無比清晰地將三個蜀軍營寨給展現在了眾將士面前，就連每一個營壘的功能區都是標註得清清楚楚。

……當然清楚了，這可是阿寶多角度覆蓋探查之後，王棄才信心滿滿地將之刻畫了出來……就連蜀王手裡都不會有這麼清晰一目瞭然的自家營壘圖。

陳昀呆呆地看了很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