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醒了,那南宮離珠呢?”
“三殿下雖然受了傷,可醒得倒快,只是南宮小姐流了太多血,人都涼了,御醫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救醒她,但她也沒死,就這麼睡著,什麼都不知道。當時有人就擔心,這麼漂亮一個小姐,只怕要睡一輩子了。”
我的心微微的有些發沉。
不管我跟她現在有多少齷齪,但我想當初的她,剛剛及笄,還會跟著當年只行過束髮之禮的三殿下到處野跑的‘女’孩子,也是天真爛漫,對未來有著無限美好憧憬的,而且,她還是那麼的美,若真的就這樣毫無知覺的睡著,也的確會讓人感到惋惜,感到心疼。
我說道:“那後來呢?她是怎麼醒的?”
吳嬤嬤說道:“出了那件事之後,‘春’獵當然就沒辦法再繼續了,皇上帶著所有的人起駕回宮。這一路上,三殿下自己的傷還很重,但一直——他一直守在南宮小姐的‘床’邊,不吃不喝,連覺都不睡,就一直握著南宮小姐受傷的那隻手,這麼守著她。”
“……”
“回宮之後,要不是黃——要不是當時的皇后娘娘訓斥,說男‘女’授受不親,他只怕會一直陪著。”
“……”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一直守在皇后的宮外,每一個宮‘女’太監出去,他就攔下來問,南宮小姐的病情如何,可那段時間,南宮小姐一直沒醒,太上皇和殷皇后也很擔心,就讓她一直留在皇后的宮裡,由太醫每天看護著。”
“……”
“後來,實在是看見三殿下太累了,蹲在皇后宮‘門’口都睡著了,太上皇才提起,要帶南宮小姐出宮去醫治。”
我立刻說道:“去找的護國法師?”
吳嬤嬤點頭:“對,是去的太廟,特地將護國法師請了來。”
“南宮小姐那才好了?”
“是啊。”吳嬤嬤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那一次,是我們實實在在知道護國法師這個人,在那之前,其實都沒有見過他,關於他的事,也很少聽說。”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低頭看時,自己碗裡的飯已經冰涼了。
吳嬤嬤也看到了,急忙說道:“哎呀,怎麼都涼了,這可不能吃,傷胃的。”
說完,她一把接過去:“姑娘,我去給你換一盒吧。”
我沒說話,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吳嬤嬤這邊推‘門’出去了。
她離開得那麼急,想來也是不想讓我繼續問下去,也許,她知道的也不多,但我坐在桌邊,回想起剛剛她說的那件往事,一時間心裡也透亮了起來。
我想起了當年,也是在拒馬河谷,只不過那不是太上皇,而是裴元灝為了剷除申太傅的勢力,特地在拒馬河谷佈下了那個局,而那一次,我牽著馬誤入他和南宮離珠安靜的回憶往事的地方,我依稀記得,那個時候,他們兩的談話,就說起了當初一起患難的事,現在聯絡吳嬤嬤剛剛說的話,應該就是那一次。
說起來,他們也是同生共死過的。
其實,如果一切能順利的進行下去,他們應該可以順利的成婚,夫唱‘婦’隨的過一生,不管裴元灝是繼續安於皇子,或者之後的王爺之位也罷,或是如後來一般‘逼’宮奪嫡,登基為帝也罷,他們都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卻沒想到,大概是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們人生的路,會走到這一步。
而我感嘆過之後,又想起了那位護國法師。
說起來,這個人的本事真的不小。
南宮離珠受了那麼重的傷,連太醫都治不好,‘交’給他就能痊癒;而妙言,患了失魂症這麼久,什麼辦法都想過了,她也是無知無覺,卻在他在太廟那一次祈福之後,就開始能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