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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來。

疤兒劉喘息幾聲,嘶啞地開口道:“唉……謝幾位爺大老遠的跑來。我昨兒就覺得身子不太爽利,半夜忽然折騰起來,這回,估計是頂不過去了。”

“劉兄說的什麼話”,梅清說道:“偶爾有個頭疼腦熱,能有什麼大事。一會找個先生來,略施針劑,自然無恙。劉兄可不要想錯了念頭。”

疤兒劉緩緩地搖著頭,止住了欲要勸說的王師古二人,低啞地聲音道:“你們不知道……此次我知道是過不去了。反正已經多活了這些年,我倒也沒什麼想不開的。”

一邊說著,他聲音越發微弱,似乎生命便已然在不斷地從他身體裡流逝一般。

“日常得幾位爺照顧,不嫌我這疤子惡模惡樣的難看,當我是個朋友,有個話兒說。我沒個親人,身後的事兒,也只能厚了臉託給幾位爺了。”疤兒劉眼睛直直地看著梅清說道。

梅清連忙點頭道:“劉兄放心,且安心靜養,若真有所需,小弟無不從命。”

王師古也大聲道:“劉兄你放心便是,凡事有我們幾個。”

疤兒劉無力的點點頭,將目光轉向架上瓷器,本來無神的目光忽然變得亮了起來,聲音也似乎有了幾分力氣:“這架上的東西,幾位爺見笑了,也算我一生的喜好。都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也是擱舍不下。我死之後,便求幾位爺將這幾件東西,放在我棺材裡。疤子便足感大恩大德了。”

三人一驚,梅清便開口道:“既有所命,必然遵從便是。劉兄放心。”

王師古與李玫卻都未說話,只是勸慰疤兒劉無需悲觀,卻需善養身體。

疤兒劉醜惡的面上露出幾分笑容,只是他面目本來燒得口歪眼斜,這一笑,卻帶著幾分恐怖。他說道:“也不敢空白勞煩幾位爺,到時候,便請三位一人自選一件,不敢說酬勞,就算是疤子給幾位留個念想。幾位爺萬勿推辭。”

不等三人開言,他又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著屋角道:“還有一事託付幾位爺,那個箱子,裡邊的東西,待我死後,煩乞幾位,定要燒去。”

幾人順著他的手指方向一看,才發現那處角落裡,有一個大木箱子。箱子已經很舊了,其上原來漆色都已經看不出來,灰乎乎的。因為室內光線不佳,三人進門之後,都沒有注意到。

梅清握住疤兒劉伸出的手,輕聲說道:“梅清知道了,到時我親自燒去便是。”

疤兒劉點點頭,忽然間手一緊,反過來牢牢地攥住梅清的手,嘶聲道:“只是這個箱子……這個箱子,幾位萬勿……開啟觀看,萬萬,萬萬……不要開啟……”

梅清只覺得手似乎被鐵箍住的一般,不知疤兒劉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竟然攥得自己手腕生疼,連忙勸慰道:“劉兄只管放心,到時我等便連箱子一同燒化,絕不開啟觀看。”

疤兒劉這才放鬆下來,手緩緩鬆開,口中喃喃地說道:“燒了吧,燒了吧。火,好大的火啊……”

說到這裡,只見他頭緩緩一歪,便再無聲息。

梅清手從疤兒劉手腕處鬆開,對二人搖了搖頭。

雖然幾人與這疤兒劉算不得相交深厚,但畢竟日日相對。忽然見他這般撒手而去,身後又是如此淒涼,難免心中有些悲意。

王師古先開口道:“既然已經去了,咱們便尋人將他身後之事辦了吧!只是這破地方哪裡找操辦事情的人去?遲哥兒這小猴崽子也不早說明白,早知道就叫了轎過來,至少也有個跑腿的不是?不然先回家去叫人手來?”

李玫卻緊著看那木架道:“若回去裡,這些東西怎麼辦?不然……”

梅清站起身來說道:“此地必然有地方保甲,不若便請了他來一同商議。地方雖然小,但辦這等事總是不乏人的。些許開銷,由梅某應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