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落之中,拉開了一條長長的身影,將假山、竹林都籠罩其中,形成了一分特別的安詳與寧靜。
史夢竹匆匆地行過院落,穿過陰影又走到遍灑陽光的青磚路上,陽光在他臉上映出幾分明亮與淡然。
“二位都醒了麼?”史夢竹推開房門,笑著問了一聲,又轉頭看看依然沉睡地梅清笑道:“年輕人總是渴睡些。不過前兩天也真他把累苦了。”
屋中二人如若未聞,依然各自一動不動,面帶愁容。
史夢竹見二人一臉苦色,眼睛一轉,呵呵笑道:“二位老友,不知為了何事,這般愁眉苦臉,一言不發?”
苦大師還是一動不動,張十三卻把眼一翻,瞪了一眼史夢竹,“哼”了一聲。
史夢竹呵呵笑道:“既然有事難決,何不來問我?…………卻不聞當局者迷,觀棋者審?”
“得了吧,老秀才,你也就是念叨個子曰詩云,能幫上什麼忙?”張十三橫了史夢竹一眼道。
“嘿嘿,這你可錯了。要說畫符唸咒、拘鬼求雨,我不如你;要說運籌帷幄,出謀劃策,你就不如我。先不說別的,我且問你,你二人大眼瞪小眼,一個個苦著臉,可是為了梅清這徒弟如何分配的問題?”史夢竹昂然說道。
苦大師聽了,不由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渴望之色。張十三跳起來叫道:“正是如此!老秀才,莫非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這還用什麼辦法?這人呢,是老和尚先看上的,法術呢,是老和尚搶在前邊教的。按說吧,這徒弟就應該算是老和尚的……”史夢竹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和那老和尚穿一條褲子。”張十三又撲通坐下,氣哼哼地道。
“不過呢,按梅清現在的情況,就算不說他道侶之事,就從氣度格局看,怕他也不是個尋常百姓家地孩子,倒象個有點身份的。讓他出家跟了苦大師你去修行,那是絕無可能吧?你華嚴宗的真傳弟子,若不入山門,怕你門中也不能容他吧?這麼說來,這個親傳弟子,苦大師你就是搶也是搶不到的。”史夢竹悠悠說到。
張十三、苦大師二人這才想到此節。按說他二人都是久歷塵世的人物,不過遊戲人間多了,對俗世權勢之事,多少有些淡漠,對梅清可能不會願意入佛門修行之事,想得卻是不多。
“那……這意思,徒弟就是我的了?”沒想到史夢竹後邊語鋒一轉,偏向了自己,張十三大為高興,又跳起來道:“老秀才,果然還是你最高明。不然說還是咱們中土二宗是一家,那外來的胡僧教門就該沒人進。”
史夢竹搖搖頭道:“我地意思是,莫若便由你收了梅清作親傳弟子,苦大師便收了他作俗家弟了,同承你二人衣缽,豈非皆大歡喜?”
“這卻怎麼可以?”史夢生話音才落,張十三已經出聲反對道:“好好的徒弟,我幹嘛要分這老光頭一半?那樣算誰家的?”
苦大師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在輕輕搖頭,顯然是不同意史夢竹地提議。
史夢竹並不著急,呵呵笑道:“二位且先莫反對,聽我把話說完。你們二位急著收梅清為弟子,不過是為了傳承道統,以免後繼無人,對也不對?”
張十三與苦大師連連點頭。史夢竹繼續說道:“偏偏梅清這孩子,資質既好,悟性又奇佳,正是你二人心中感覺最好的傳承弟子,因此才都想收他為徒。又怕共同收了這弟子,不免要分心修習他家的法術,影響了自家傳承,因此不願,對也不對?”
張十三被史夢竹說中心事,“哼”了一聲,並再多說。苦大師卻是點頭,承認史夢竹所言正是自己所慮。
修行人道統傳承,自然要保證血統純正。就如上清傳人,必然要把《上清大洞真經》作為修行的不二法門。若是哪個上清傳人敢去分一半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