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無辜的,但是誰又能聽他的辯解呢?他不動聲色地道:“一切聽憑太子做主就是,如果真證明郭敦敢對公主無禮,便是太子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他。”說到這裡,他已經率先向大廳走去,面色彷彿要陰沉得滴下水來。
郭澄看到這裡,向李未央使了一個眼色,故意走在眾人的後面,然後將自己進入院中看到的情景簡單地敘述了一遍。李未央聽完,淡淡地道:“看來,四哥是中了敵人的圈套了。”
郭澄當然也知道,他刻意壓低了嗓音道:“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呢?”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父親不是早已說過嗎?咱們不會主動招惹,但是別人招惹了我們,就別怪我們不客氣。”說到這裡,她向趙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趁機會進屋子裡去看看。趙月略一點頭,一閃身不見了。
郭澄見到她如此鎮定,心中便也安寧了下來。見郭澄向前去了,元烈才走上來道:“堂堂公主殿下,盡然能用此等卑劣的行徑,真是丟盡了裴後的臉面,但是你心裡可要想清楚,一般情況下,若是女方咬定對方意圖不軌,又沒有證據證明郭敦是冤枉的,那這事兒就不好辦了。”所謂大不敬的罪名,也是要看人的,齊國公府是何等顯赫的家族,怎麼會因為這種罪名被莫須有地滿門抄斬呢,皇帝和宗室也不會這麼判決,但是好端端的郭家人被臨安公主這瘋狗咬一口,會惹出大麻煩也是難免的。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是啊,別人不是衝著郭敦而來,而是衝著我來的。”
元烈微微一笑道:“橫豎不會讓她傷你,走吧,我們去聽聽這潑婦怎麼個說法。”說著,兩人向大廳走去。此時,在大廳之上,所有的人都已經坐好,而郭敦和臨安公主卻站在堂下。臨安公主猶自帶著淚痕,受盡委屈的模樣,而郭敦卻是滿面的怒意,身上還套著繩索。
太子殿下看了旁邊的刑部尚書一眼,口中淡淡地道:“林大人,這件事情,還是你來審問吧。”
林山聽到這樣的話,面上不禁一變,事實上,他一點也不想接這燙手山芋,要知道這臨安公主可是皇后的愛女,若是尋常人敢對她不軌,如今早已當場杖斃,那裡還輪得到他審案子,重點是在被審的人一方,對方不是什麼平頭百姓,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而是赫赫有名的齊國公府,這一樁案子,可實在是難審啊,他不禁臉色難看地道:“太子殿下,我……”
他剛說了幾個字,太子做了個手勢,截下了他要說的話,慢慢地道:“我讓你審,你就審吧,無論審出個什麼結果來,我都會稟報父皇。當然,一定要秉公執法,如果被我發現你偏袒一方,第一個就不放過你!”話是這樣說著,但是太子的眼睛卻在齊國公的身上溜了一圈,面色十分陰沉。事實上,他沒想到臨安公主居然弄了這麼個損招,賠上整個皇室榮譽去栽贓郭家,簡直是大失水準,如果被裴後知道,一定會大發雷霆。但這盆汙水倒了一半兒,總不能就此偃旗息鼓,所以明明知道對方愚蠢,他也要把這場戲演全套。
林山無法,只能重新抖擻了精神,坐在側位之上,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下,他下意識地擦了一把,恭恭敬敬地道:“請公主殿下,詳細地敘說剛才發生的一切。”
臨安公主冷笑一聲,慢慢地道:“剛才我來弔唁清平侯夫人,卻不知怎麼覺得身體不適,溫小姐便特意安排了一個清靜的院子讓我休息,卻不料那齊國公府的四公子突然闖了進來,見我在此休息,便一把扯住我的衣裳,意圖行不軌之事。”接下來,她說的十分詳細,甚至連郭敦如何說話,如何動作都敘述了一番,像是真實發生過一般,有鼻子有眼。
刑部尚書額頭上的冷汗流得更快,道:“不知有誰可以做個見證嗎?”
臨安公主慢慢地道:“我素來喜歡清靜,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