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則是冰雪的國度。
可是這冰雪的國度中有許多雪的精靈,雪人、雪怪之類的層出不窮,甚至連雪花都可以是像風鈴一樣地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南方則是一片沙漠。
沙漠裡總該沒什麼了吧?
可是這裡有活的‘湖’,隨之不斷遷徙的綠洲,喜歡不停向四周吐刺的仙人掌,還有沙子下面潛伏著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總之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姜思白才算是將自己的夢魘給清理了乾淨。
不過現在或許不能叫做夢魘了,而是叫做‘夢境’還差不多。
與夢魘給人帶來折磨不同,姜思白在夢境中的心情一直都十分開朗,這是個充滿了夢幻與奇趣的地方。
因為每一次入夢他所看到的東西都會不一樣,他甚至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只是觀察自己夢境中各種‘居民’的生活都可以津津有味。
可問題也是有的,那就是被他淨化了的夢境再也不能給他當‘實驗室’了。
在現在的夢境世界中,姜思白只要想到什麼就能做成什麼,因為這就是他的夢。
他同樣可以將一切都具現得十分清晰,可這都是建立在他自身理解的基礎上。
原本他無法理解的,那麼具現出來的就是一團迷霧。
可現在他就算不理解,也可以用他覺得對的方式具現出來。
這裡的一切不再存在原本的條條框框,所有的東西都只是按照他的心意來顯化。
那麼問題就來了,原本陰戾夢魘中的那些條條框框是誰新增進去的?
為何那些規則和現實世界執行的規則如此相似?
難道說,他所在的現實世界真的是陰戾的世界,而陰戾中蘊含有世界的規則嗎?
姜思白沒有因為失去了一個‘金手指’就感到痛惜,反倒是對這個世界更深層的本質開始思考了起來。
這是細思極恐的,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陰戾展現給他看的,那麼這種東西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姜思白又陷入了迷茫中,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在夢境中抬起頭來看向天空,那顯露出來的一角虛空似乎更明顯更清晰了。
只是姜思白對自己在所謂‘現實’中的一切都開始產生懷疑。
想想自己在剛剛入門的時候反倒沒有那麼多的疑惑,堅定不移地按照自己認為是對的方向不斷前進。
可是現在他知道得越來越多,反倒是越來越疑惑了。
他以前所堅信的東西就真的是真理?
還是隻是某個存在願意讓他看到的東西呢?
這種思考,若非是姜思白有這種切身體會,他是真的想不出來。
而伴隨著他這般彷彿哲學角度的思考,他在現實中的感觸也是越來越不一樣了。
有些時候他的面前明明有堵牆,可他卻偏偏覺得這裡什麼都沒有,於是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這麼一頭撞了過去。
就在杜師妹驚呼一聲正要拉著自家看起來好像傻了一樣的師兄時,就驚愕地發現姜思白已經穿牆而過,直接出門去了。
又比如他某次在現實的萊城中巡視,眼前的牆壁上明明什麼都沒有,可是他就好像覺得這裡有什麼,於是在那用一種痴迷的目光欣賞著什麼。
往來行人都覺得他好像在犯傻,直至一箇中年工匠看到了,驚呼一聲:“君上可是在看先父所作之畫?”
姜思白點點頭說:“畫得真不錯。”
那工匠傻了一樣地說:“那的確是先父花費了十多年的時間所作之畫,只是他走了以後小人覺得露在外面太張揚,就重新粉刷了一下這堵牆……”
姜思白含笑點頭說:“畫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