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成熟美韻。
封衣遙目視著這個女人……時隔數月,彷彿熟悉又彷彿陌生……當震驚的餘波褪去後,泛在胸口的,卻是強烈的恨意與厭惡!
直至她徐步臨近,他才像從這種情緒中恢復清醒,連忙垂下眼簾,單膝跪地:“宮主出關,衣遙未能恭候大駕,罪該萬死!”
“起來吧。”阮湄裳美眸含笑,銀齒隱現,臉上一派歡悅神色,探出紗袖的一對皓腕,滑膩如雪,晶透生光,將他慢慢扶起,“本宮閉關將近一年,未曾與你相見,來,先讓我好好看看你。”
她的指尖剛是觸碰到臉龐,怎奈封衣遙神經一緊,竟下意識地退後避開。
阮湄裳翠眉一顰,對他的反應甚感奇怪。
事情完全超出意料,封衣遙低下頭:“宮主不是說……至少需要一年的光景,才能修煉完玄陰七式,如今,怎麼……”
阮湄裳微笑:“本宮心無雜念,進益極快,是以提早煉成!”
封衣遙胸口如遭鐵槌重擊,袖中的手狠狠攥緊。
阮湄裳審視著他的臉色:“怎麼了,衣遙,難道你不替本宮高興麼?”
封衣遙省回神,唇邊勉強泛起一個笑容:“恭喜宮主,功成圓滿,稱霸武林的夙願將指日可待!”
阮湄裳這才滿意,絕豔如花的面容上流露著殷殷深情,隨之偎入他懷中:“那你可有想過本宮?”
她的臉兒貼上封衣遙平坦結實的胸口,渾身芬香縈繞,宛若一塊溫香軟玉,語調綿軟,直如喚郎呼弟,實在難以想象,這個令江湖人人懼怕的女魔頭,如今在自己心愛的男子面前,卻是冰消雪融,眼波生春,如許冶蕩嫵媚之態,若換作尋常男子,只怕早已被迷得神魂顛倒,甘願淪為裙下奴。
那一刻,封衣遙身體變得僵直。
阮湄裳見他呆呆的毫無反應,不禁笑著問:“怎麼了?”
想到那背後之人,封衣遙目中逝過一縷隱忍的傷痛,掩睫低低地答了聲:“嗯……”
“那是有多想?”阮湄裳不放過地問。
封衣遙聲音略顫:“屬下,每日都在想著宮主……”
阮湄裳格格嬌笑兩聲,話音中含著輕鬆的戲謔:“那還不快點抱緊我?怎麼數月未見,人都快變成木頭了?”
封衣遙袖中的十指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短短的瞬間,他想到許多事,阮湄裳已經煉成玄陰七式,而他透過半年的時間,只差最後一個階段便能把滅影三絕修到最高境界,但如果此刻動手,結果孰輸孰贏,他尚且沒有把握,一旦失敗,不止自己,連小憐的性命都難以保住,那麼他們多年來的隱忍,所有的付出皆將化作泡影!同時他又想到對小憐的承諾,待武林英雄群起而攻那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使出滅影三絕……更要在此之前,先解開……
痛苦的矛盾像洪水激流湧襲著他的內心,封衣遙抬起有些僵硬發抖的手臂,慢慢抱住她,略微偏過臉,電光石火間,與花以憐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處。
花以憐靜靜地看著他們,姝容上的膚色白得近乎透明,然而濃若點漆的黑眸裡,卻沒有半點情緒的波動,似乎憤怒、傷心、怨恨、激動……到了最後,都轉化為一種平靜的接受。
封衣遙忽然讀懂了——
她是明白他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
只能忍受!
恰好阮湄裳抬頭,眼尾餘光掃見後方的花以憐,神情顯得變幻莫測:“她是誰?”
封衣遙狀若無事一般:“新換來的婢女。”
“哦?”阮湄裳眼波流轉,透出幾分興味與驚奇,“難怪本宮覺得她有些眼生,真難得,你竟肯主動換侍婢。”
封衣遙恐她懷疑,啟唇解釋:“此人是孟護法推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