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攻打龍涼,是遇上了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時機,碰個運道里的準稱。
如若不然,以龍涼國君享譽三國之外的明聖高主之名,怎能被凰笞王爺一舉攻入龍涼,引至滅國之災,下落不明?
“邵明君,本皇子與你此生交錯的命運,至此。。應該做個了結了吧。”
腦海裡太多陳舊古老的故事需要靜心沉澱,苒輕塵坐在苒輕風用披卦子疊起來墊在青冢坑前的軟鋪布上,挽下一縷額邊的髮絲捋順,指甲尖片鋒利如刀的削下。
嗞的一聲,一小段被指力打落的髮絲輕盈落在苒輕塵的手心,環繞成一圈散泛在玉白色光滑肌膚上的渲墨染畫。
黑曜石一般的精緻,珍貴,美豔,引人視線。
“四皇、哥你、何以、斷髮?”
身體髮膚,受自父母。
未經允許,不得擅自斷剪。
否則,便是輕父欺母,是為子之不孝,切不可為之。
可他的四皇哥居然自斷頂發,難道是為了邵明君。。陪殉?
手上的鋤頭嘣的掉在地上,苒陌風指著苒輕塵掌心裡的髮絲,聲音微微顫抖著。
☆、此生,我不為你立牌
“陌風,四皇哥不是和你說了?允許四皇哥任性這一次麼?欠了邵明君的情,這世註定無法償還,那就以黛發為證,做為下一生相遇的憑藉,還他一世幸福。”
擠著咬破的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在頭髮上,苒輕塵按著髮絲捋進刻有邵明君三個字的刻痕裡,取下頭上束髮的綢錦素帶,綁好木牌,防止頭髮會竄出木牌的刻痕。
“四皇。。哥。。你。。”
鮮紅的血色,墨一樣的澤潤髮絲,深入木牌帶著血的名字。
在苒陌風的眼眸裡,混成一副難以描繪的悽美畫面。
坐在畫裡面的人兒,懷裡捧著一塊染著血光的墓牌,眼神憂鬱散發著淡淡的離愁,孤獨的望著眼前那個挖出一小塊地方的土坑,薄唇輕動,用著極美的聲音,戚涼楚楚的道著萬分抱歉的話語。
“邵明君,不要怪本皇子那般對你,不要怨恨是本皇子先遺棄的你。
只是因為。。我們曾經所有過的。。那一點算不上是愛情的微淺情感,在我的世界裡,並不能帶給我想要放在胸口上去珍惜,去烙下血印,生死不渝的幸福。”
“如果免為其難的在一起了,我們之間,只會生出無數難以忘卻的傷悲,白白的浪費了兩個人還有很久很漫長的一段似乎可以去實現美好的人生。。”
“邵明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一個沒有能力去愛你的人,要以什麼心態站在你的身邊,接受你滿腔的愛情,而冷漠的無法去給你回應呢?”
“強求得來的愛情,應該。。也無法帶給你想要的那種人生幸福吧?”
“所以。。我們。。與其捆綁在痛苦裡不得不去相愛。。莫不如想忘於江湖。。絕塵於世。。此生。。不再相見。。”
“對不起。。邵明君。。真的對不起。。辜負了你這麼多年的期盼與等待。。”
“如果有來世。。愛可以重來。。如果你還是投胎成了一個喜歡我的男人,那我。。寧願在輪迴門前跳下屬於女人的那道轉生門。。做一個。。只為你心動。。眼眸裡,只能看得到你的女人。。絕不再。。辜負你兩世相守的姻緣。。愛情。。”
“邵明君。。此生,我不為你立牌了。。”
“他們都說。。立了牌,有了靈位。。成不了孤魂野鬼,就會忘卻前生的記憶。。或許。。是我多信了。。”
“呵呵。。不想你忘了這一世的名字。。不想讓你忘了,那個深深印在你心裡的,屬於我的名字。。”
“邵明君。。最後一次。。呼喊出你的名字。。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