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痊癒之前絕不能再用力。”最後一句,她說得尤其有力。
喬英淇恍恍惚惚地‘哦’了一聲,意識仍是有些迷糊,半晌,她忍不住輕聲問:“是誰救了我?”
“二少將軍啊!二少將軍帶著人找了你好些日子,終於在塔犁沙漠裡將你找著了,當時小姐渾身血跡,一動也不動地躺著,連呼吸都甚是弱,可把二少將軍給嚇壞了。”流螢隨口便回道。
喬英淇呼吸一頓,是晉遠救了她?可是、可是……
“晉遠救了我之後,便一直照顧著我?”她輕咬咬唇瓣,又問。
“估計是吧,都是些男子,二少將軍怎可能會將小姐交由別人照顧。”
喬英淇仍是有些不甘心地問:“晉遠不是跟著二哥在閔蕩山抵擋北狄鐵騎的嗎?怎會抽得出身去救我?”
“二公子帶了援兵過來,與咱們的兵裡應外合,將北狄軍擊退,對了小姐,在你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大公子帶著人馬將上京攻下來了!”流螢一臉的興奮,盼了這般久可終於把這一日給盼到了。
喬英淇又是一愣,竟是趙瀚楠攻下的上京?早前不是說趙瀚霆率先滅掉一路的阻礙,已逼近了上京城的麼?為何勝利在望之時,他竟會放棄唾手可得的天大功勞,回身前來支援西南?這不是前世那個一心追求至高位置的趙瀚霆會做的事啊!
今生的趙瀚楠已不是前世那個為人詬病的趙大公子,他禮賢下士,哪怕只是個文人,可追隨他的將領也並不算少,這一點與前世極為不同。
而這樣的不同,於趙瀚霆來說卻不會是好事,只要他還想爭取未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趙瀚楠勢力愈長,他將來的阻礙便愈大。
單憑率兵攻下皇都這一件功勞,便足以扭轉趙瀚楠在世人眼中的文弱形象,亦讓他幾近空白的軍功史上落下濃重的一筆。
上一世攻下上京城的就是趙瀚霆,那一仗也使他的威望升至一個新的高度,也正因為此,今生她理所當然便認為他必定不會放過這樣的功勞,哪想到他居然在最後的關頭做出這樣的選擇來。
她緊緊地抿著唇,耳邊聽著流螢嘰嘰咕咕地將她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一樁又一樁道來,比如寧先生醫術如何了得,就是性情怪了些許;比如趙瀚霆的到來打了北狄人一個措手不及;又比如不日燕將軍便會率援兵抵達,到時便可以與北狄人正面交戰等等。
喬英淇一言不發,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到如今這地步,想必離趙重鵬稱帝、大齊立國不遠了。天下大定,百廢待興,新朝建立後漸漸步入正軌,再不久便是儲位之爭。
前世因爭奪儲位而帶來的腥風血雨歷歷在目,這一世多了許多變數,比如趙瀚楠實力的明顯增長,再比如她的父兄侄兒在世,這些變數會給那場風雨帶來什麼,她根本無法預料。
接下來的數日,喬英淇遵從醫囑,老老實實養傷,偶爾從流螢口中探聽前方戰事情況,知道趙瀚霆與兄長聯合,與北狄軍的幾番對戰中,勝負各半,而北狄想來也沒預料到齊軍這般快便有援兵到來,本是想著速戰速決的,一舉攻下西南,通定平關直殺入中原,如今卻不得已進入了拉據戰。
“……待燕將軍援兵一到,北狄人想要再囂張必是不能了。”流螢下結論道。
喬英淇將空藥碗遞還給她,拭了拭嘴角瞥她一眼:“咱們該擔心的是,燕將軍援兵未至,反倒是北狄援兵先來,到時只怕會有一番惡戰。”
北狄要攻中原,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若是失敗,未來至少數十年再不要想向中原出兵。
流螢怔了怔,不過片刻又滿不在乎地道:“小姐不必擔心,這些二公子與將軍他們想必早有應對之策。”
喬英淇秀眉微蹙,無奈地搖了搖頭。
又過了小半個月有餘,她終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