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的人家都掛著紅窗簾,知道為什麼?”我道。
“我要是懂這個,何必請楊道長來呢。”劉本笑道。
“這是壓鬼的方式,他們不讓鬼看到自家所在。”我道。
劉本卻毫不擔心的哈哈一笑道:“這種地方如果不出怪事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很多屋子都亮起了燈光,都沒有一個外人出現,就在我百無聊賴時人影一晃,弄堂口一個身材瘦長的人出現了,他肋下夾著畫板,慢吞吞的朝我們走來。
見了我們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就像根本沒看見我們,低著頭從我們身邊穿過進入黑乎乎的樓體中,我立刻跟了過去道:“不好意思,是李茂成校長讓我們來取東西的。”
也沒有問我們原因,梁老師開啟門低聲道:“請進。”進了屋子只見內部格局是呈品字形兩室一廳的小戶型,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副畫架,畫架周圍的地面上灑滿了點點滴滴的油彩,除此以外整個屋子只有一套沙發,一臺21寸的老式彩電,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板床,真是要多簡陋有多簡陋。
這位梁老師似乎膽子很小,從頭至尾沒說話,說話根本不敢和人對視,就是低著頭,看著地面。
在次臥室裡我們見到了那張**女人的畫作,劉本小聲道:“你看這幅畫能不能收?”
我仔細看了很久道:“不知道啊,這間屋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從現場佈置來看沒有玄機,可是這幅畫怎麼看都覺得古怪。”
這時梁老師手握一杯熱茶出現在門口一聲不吭笑吟吟的望著屋裡這幅畫,劉本眼珠子一轉,陪著笑臉走過去道:“梁老師,這幅畫在屋子裡掛了多少時間?”
“三年了,整整三年時間。”梁老師就像夢囈般直勾勾的望著懸掛在牆面最高處的畫作。
“您住進來時間也不短了?”
“五年,整整五年,這個女人在屋子裡被人殺死後不久我就搬了進來。”
一聽這句話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幅畫果然不簡單,劉本問道:“難道你認識這幅畫裡的女人?”
梁老師用手扶了扶眼鏡,進了屋子中央位置道:“當時就是在這裡,這個女人被亂刀捅死的。”
“為什麼要殺死她,這幅畫是你在什麼時候畫的?”我儘量讓自己的音調變的平穩,但是我卻又感到自己內心忽然變的有些沉重起來,一旦出現這種狀況就說明周圍的情況肯定有些不對勁,難道這個梁老師有問題?想這兒我心中暗自警惕。
梁老師卻恍若不覺,他用雙手比劃著道:“這個女人叫王豔梅,是我初中、高中同學,也是我暗戀的物件,她真的非常美麗,五官清秀,身材性感,在我眼裡她的身體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說到這兒他忽然抱歉的一笑道:“可能是我說的太含糊了,對於王豔梅我沒有絲毫淫念,我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畫筆將一件美麗的藝術品完全的表現出來,當時就是在這間屋子裡,她作為人體模特讓我畫,可是我有事兒離開了一會兒,回來後發現她已經被人殺死在屋子裡。”
“然後呢?兇手抓到了沒有?他為什麼要殺死這個女人?”劉本道。
對於他的問題,梁老師並沒有回答,而是微微嘆了口氣道:“當我看到這一切知道她將永遠的離開我,所以我必須抓緊時間把她最後的美麗的倩影留在畫布之上,於是我將她的身體重新恢復原來的狀態繼續繪畫,直到把剩下的部分全部畫完,你們說我這麼做有錯嗎?警察居然莫名其妙的拘禁了我兩天,這是對我人權**裸的踐踏。”
說到這兒他氣的渾身發抖,我卻在暗中一陣陣發寒,想象著當時在這間屋子裡發生的種種不可思議的場面,正常思維根本無法理解他看到好友被害身亡後那種超乎尋常的平靜,難道這人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