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楚驍,我在這裡算什麼?我總不可能一輩子被你囚在這青樓藝館之中吧!”她看著他,說得真切。
他沉默了,不再發怒,不再傷心,只是若有所思。
“好了,聽話,把藥喝了吧!”她又捧起了藥碗,舀了一勺送至他的唇邊,竟像哄小孩子一般,將他勸說。
“這樣喝藥豈不麻煩?”他說罷,從她手中拿過藥碗,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她不禁要笑:“傷成這樣了,還不讓人省心,連喝藥都如此心浮氣躁!”
他卻不管,放下藥碗,執起她的手,看著她清澈的雙眸,認真地說:“雲歌,我的心意,你究竟明不明白?”
她垂下頭去,是不知該如何將他回答。
“我想,我愛上了你!”他的聲音很沉,卻很清晰,不容置疑。
她窘迫起來,頭垂得更低,只輕輕地說:“楚驍,別說這些!求你!”
“好!我不再說!在你的心從千羽身上收回前,我不會再說!可你要知道,我剛才的話並非玩笑,是真心的。雲歌,我只希望我們不要再彼此傷害了,好不好!”
她抬頭默默地凝視著他,看他眼中突然流露出的那樣深、那樣沉的情感;看他就如受傷的小獸,渴求一個溫暖的窩巢。她幽幽一嘆,輕輕地對他點頭。
他看了她許久,低頭,卻看見了她手腕上的傷痕,不禁又皺起眉頭:“你的手怎麼破了?”
“不小心碰傷了。”她淡淡地答。
“哪有女人像你這般粗心大意、粗手笨腳?”他不滿地說道。
他昨晚一直昏迷不醒,哪知道湖中的險象環生。她卻並不想解釋什麼,只是淡然地笑過。
楚驍留在豔月樓養傷,日日有云歌陪伴身邊,又得了樹妖的靈根,他的傷好得很快。
這日午後,雲歌從廚房端了剛煎好的藥,要為他送去,剛走進院子,便聽見了婉轉悠揚的笛聲。
又是那支深情而美麗的曲子,她不禁心動,循著笛聲向前走去,推門而入,站在窗前執著翠綠的竹笛吹笛之人,竟然是楚驍。
竟然是他!一直以來,那個吹笛的人,竟然是他!
他便是當年,在自己迷途之際,陪伴自己,為自己吹笛的少年。
是啊,怎會不是他。他贈自己的玉笛不就是當年,他為自己吹笛時所用的那支嗎?自己竟然如此遲鈍,一直沒有意識到。
她默默地看著他,目光深了起來。可當年陽光明媚、熱心善良的少年究竟經歷了什麼,竟會是今日這般的傷痕累累、陰冷沉鬱?
見她呆在門前兀自怔忪,楚驍收起笛聲,問道:“怎麼了?你又在想什麼?”
她似被他喚醒,走進屋,放下藥碗,淡淡地說:“第一次聽你吹笛,想不到那麼好聽。這支曲子叫什麼名字?”
“《雲歌》。”
果然是《雲歌》。他果然不負前約,將那曲子取名《雲歌》。她不禁微微一笑。
“這支曲子叫《雲歌》。鴛扣鎖心,絲蘿有夢,忍問酒醒何處。娥眉長斂吹不展,離人千里斜陽暮。盟山舊約,月月年年,只恐歸期又誤。梅邊吹笛相思砌,雲寄冷香書尺素。”他說得認真,“這支曲子是我母親教給我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我的母親會此曲。這也是我父親最喜歡的曲子。”
因為月瓏所施的靈力,他已記不得曾與自己相逢的前緣了呢。
“雲歌,你要相信,這就是我們的緣分。”
她看著他,微微地點頭。“楚驍,你爹和娘也在王城中麼?”她不禁要問。她看得出,他對自己的父親母親有著很深的感情。
他似有一怔,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痛,卻只是淡淡地說道:“有些事,以後,我會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