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後,張媽有氣無力地訴說了她的不幸。凌晨兩點左右,她偷看到吳媚蘭帶著沈丹去陽臺,不知道她們幹什麼,她就跟了上去,結果她被打昏了,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捆綁著,而吳媚蘭死在血泊中。因為嘴上被貼了膠紙,她想求救也沒辦法。
沉默地聽完張媽的述說,高平膺沒有任何表態,既沒有安慰受害者,也不詢問相關問題,更不打算替她鬆綁,真讓人猜測不出他的真實想法。葉婉看著張媽,她正在請求鬆綁,痛苦的表情說不出真與假。吳媚蘭與沈丹聯手製服她,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她是被捆綁在陽臺上的。
吳媚蘭一死,就不能問出有關吳森嚴的事了,線索被切斷,有關地下的秘密就很難弄清。她死得太不是時候了,葉婉有點遺憾。看高平膺,他皺著眉,盯著屍體,滿臉的疑問,在他眼裡,這一定又是兇殺。
凌晨的時候,陽臺上只有張媽、吳媚蘭和沈丹。張媽被擊昏捆綁後,剩餘的兩個人是吳媚蘭與沈丹。母女之間發生了兇殺,因為女兒是瘋子,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她會對母親進行攻擊。別說瘋子殺母,一些為了利益的正常人,也會喪心病狂地骨肉相殘。
沒有高平膺的允許,葉婉不敢擅自做主,也只能裝聾作啞,權當沒聽到張媽的請求。高平膺已經轉過身去檢視陽臺地板上的物品,葉婉跟隨著他的腳步走過去。在玻璃牆角,離陽臺秘密入口有三米左右的地板上,扔著幾樣東西。一件是紅色的綢緞長袍,就是那個出現在陽臺的女鬼身上的衣服;另一個東西是一個人造骨架,骨架全部由線連線起來,頭頂、嘴和雙手都吊著線,線又與木條連著,帶動線就可以帶動骨架的嘴與手,就像萬聖節裡的鬼木偶玩具;還有一個是繩梯,應該是封閉者打算在完成計劃後,用來離開住宅的工具。還有幾樣物品是一組的,是電焊所需的工具,如面罩、焊條、手套等物品,不過,沒有看到電焊機。
高平膺開啟這面玻璃牆的第一扇玻璃窗,這扇窗下面對應的正是葉彩霞房間的視窗。在骨架連吊線的木條上面還有一根粗長繩,有七米左右長。他將骨架從視窗放下去,可以到三樓的窗戶,葉彩霞窗前的骨架就是這樣出現的。高平膺又走到電視機前,開啟旁邊的影碟機看了一下,那是一張恐怖影片。他把碟片放進去播放了一下,出來的正是女鬼哭泣的聲音。
陽臺上的物品,把住宅封閉事件、陽臺女鬼事件與沈華文的骨架事件都說明白了,封閉住宅的人是餘健與沈丹,出現在陽臺的紅衣女鬼,就是沈丹,出現在葉彩霞門口和窗前的骨架,就是這個木偶骨架。骨架的操作者就是餘健,他先是帶著骨架出現在葉彩霞的門口,然後迅速撤回到四樓密室,再從陽臺入口到陽臺,從陽臺的視窗放下骨架到葉彩霞的窗前。
檢查這面玻璃牆後,高平膺走向朝大門的玻璃牆,開啟一扇窗朝下面一看,他的臉色就發生了變化。葉婉走過去也朝下面一看,在下面的水泥地上,有一個支離破碎的電焊機。旁邊有隻餓極了的狼犬,正在拿電焊機上的粗電線出氣。
“你在懷疑什麼?”葉婉問高平膺,他正盯著下面的事物思索。
“沒什麼。”高平膺隱藏了他自己的想法,看了看她,有點諷刺的口氣說,“我只是發現,這條逃生之路,對我們兩個人來說,沒有實際意義。”
這種諷刺,葉婉也贊同。高平膺現在只是一個單臂男人,單憑一隻右手,爬下樓是種困難,對付狼犬更困難。而她,別說沒有力氣爬下去,就算有力氣,她也沒有勇氣爬下去,看到那隻狼犬,她的骨頭早就軟了。住宅雖然分前面與後面,可兩處是相通的,那片廢田地也是狼犬的領地。所以,得到這條逃生之路,等於沒有。
“可以讓何醫生下去啊!”葉婉猛然想到還有一個健全的男人,這個男人還跟狼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