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城外修了幾座城寨,安置了一批戰傷殘疾的巴蜀舊部老兵,在城外初聞賊至的訊息,便將老兵收進城內。
同時與知縣武大烈、軍官馬有義一同討論戰守,此外還捐出家財募兵固守。
以至於這座小城雖然有個萬安王府,但王府只是不出錢出力,並沒有起到什麼反效果。
實際上大明的王爺,第一等賢王自然是肅藩那種,在地方不做壞事、遇事敢出錢出力,平素裡再做些善事。
但那可遇不可求。
正常的王爺都是秦王、韓王、福王、潞王這種,王府出一堆奸人,自己昏聵不理事,理事也不通人性,遇著大事沒擔當,不出錢、不出力,基本上城裡有沒有這個王府都一個德行。
沒啥正面效果。
最次一等的王爺,就是現在的唐王,朱聿鍵這種。
雖然唐藩給朝廷捐銀子最積極,動不動就捐個三千兩,但架不住朱聿鍵這個人,幾乎是藩王版本的崇禎,自我又教條。
內鄉縣的知縣艾毓初,在流賊薄城時守城有功,因為沒有早晚拜謁,被他拿祖制彈劾,弄到大牢裡去了。
還有南陽府的知府陳振豪。
崇禎五年,唐王出銀千兩,讓知府修城牆。
陳振豪對此事非常不滿,認為這不是藩王的職責,所以沒有差遣徭役派工提供支援。
等到崇禎六年流賊來了,陳振豪為守城把唐府儀衛調到南陽城牆上守女牆,戰後又被唐王告了,說他擅取儀衛守陴。
現在南陽知府陳振豪在刑部大牢裡躺著呢。
藩王干預朝政,致使地方官員受罰,崇禎以來就唐王一個,可以說震驚朝野。
在唐王諸多別出心裁的彈劾中,唯一一個倖存者是盧象升。
盧象升領兵平叛過境南陽府,沒進城拜謁,唐王告狀指責其失了人臣之禮。
崇禎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唐王就是在奉承司裡被關傻了。
他在奉承司裡被爺爺囚禁了十六年,對世間一切規則,瞭解來源不是實際生活,而是大明律法裡的宗室管理辦法。
以至於其繼承王位之後,一切找存在感的行為,對地方起到的作用是真真正正的反效果。
地方官都被他搞沒了,他自己又不能以藩王之身接手工作,遇到戰事只知道告狀,還能咋辦呢?
所以其實整個河南,現在最好打的地方,不是福王所在的河南府,而是唐王所在的南陽府。
而就在張一川攻打永寧縣的時候,河南府城洛陽的官府就已經行動起來。
駐紮此地的巡撫陳必謙、福藩親王、參政、參將等官員聯名向府內全境釋出告示,命令各縣嚴防死守,向朝廷請求援軍、讓開封做好防範。
同一時間,洛陽縣城外乃至河南府的有錢大戶以及難民、堡寨力量以及地方武裝,成千上萬地湧入洛陽城,城中寺廟、道觀都已住滿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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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與商戶開始在城內分設粥棚施粥,給城內難民、百姓發給號牌,佈置練勇在城內巡邏,提防小偷小摸明搶暗奸,維持治安。
衙役押著數百囚犯從城外的洛河灘拉石頭往城上運送,槍炮彈藥也運上城牆。
張一川在圍攻永寧的第四天得到訊息,派出小隊扮作難民向洛陽混去。
但洛陽城開門的空窗期已過去,他派遣的探子僅混進去幾個人,洛陽就已關閉四門。
並張貼告示,城內凡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男女,俱要參加護城,男的上城牆,女的去做飯,如有不從,就地正法。
隨後洛陽城完成了防守部署,男丁在城上進行城防演練,女眷在街道搭棚壘灶、磨面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