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守城的事,但縣中士紳與官員都認為賊兵不敢攻城。
他跟縣中官員也沒在一個系統,只得作罷,自己去縣庫清點武器裝備,聯絡縣學生員,讓他們做好守城準備。
鎮原這地方早年經常受打進邊牆的北虜擄掠,因此在兵事上,本地生員比流官更懂得輕重。
到這時候,徐宗賢倒是慌了起來,問道:“崔監正,賊寇兵臨城下,我們該怎麼辦?”
就在此時,有恩軍沿北城牆跑來,報告道:“眾位大人,北門外塬上有千餘賊兵列陣,劫了三百餘匹苑馬。”
“混賬王八蛋!”
崔聰罵出一句,揮手問道:“恩軍可有死傷?”
苑馬寺的牧軍來源複雜,有改編軍、充發軍與抽發軍,實際主要分為充軍而來的恩軍與衛所抽出來的隊軍。
但至此時,衛所逃兵眾多,勾軍都來不及,早就抽不出人來;因而清平苑的牧馬兵俱是恩軍,而且還不是充軍來的,基本都是招募的流民。
因為清平苑掌管馬場眾多,從中挑選出適合種糧的土地來屯田,旱災對他們的影響也非常大。
說來這事也神奇,旱災讓恩軍兵糧不夠吃,崔聰每次上書都要不來兵糧。
後來他改變策略,不找軍隊要糧,轉而向三邊總制府和平涼行太僕寺說牧地馬糧不夠吃,就總能要到豆子。
而且豆子還特別多,畢竟眾所周知飯量上一匹馬頂八個人,而清平苑戰馬數量又是恩軍的五倍。
所以崔聰的恩軍伙食還行,是旱災裡鎮原縣非常令人羨慕的工作。
“被扣住了幾個人,但他們沒動兵器,叫我們回來傳話,說投降開城,不會傷及官吏百姓一人。”
聽見人沒事,崔聰鬆了口氣,不過轉而又患得患失起來。
賊兵不殺人的訊息傳開,這座城會更難防守。
畢竟守城從來不是一個人或幾個人的事。
它需要城內的官員、軍隊和百姓在死守的問題上達成一致。
但目下看來,這個要求很難達到。
知縣問他怎麼辦,崔聰在頭腦中想了無數取勝的機會,最終他深吸口氣,目光堅定問道:“徐父母,我能拖住敵軍半日,閣下與諸位同僚,能否將城內百姓盡數西遷?”
徐宗賢大為驚訝,脫口而出:“盡數西遷?”
“對,盡數西遷,城中百姓商賈向西六十里就進了固原境內,將兵器兵糧運入西南堡壘,我能在那死守待援。”
看著城牆上眾人驚愕模樣,崔聰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很難同這些不知兵事的官員們解釋城池攻守的問題,只得道:“鎮原城週四裡有餘,一千七百多個垛口,我只有五百恩軍。”
這座城很高很堅固,地形也非常險要,但崔聰認為率領五百恩軍攜兵器糧草撤退至城西南的堡壘,即使那裡沒有護城河,也更容易守住。
城池就是永固的軍陣,需搭配一支與規模相應的野戰部隊才能最大化發揮其防守效能。
更何況他們還有防守的目的,防守敵軍是為了什麼?
“三邊總督已進駐寧州,賊寇至此是隻有兩個可能,要麼寧州已陷,落入賊手;要麼賊寇不敢進攻寧州,反向缺少兵力的固原進軍。”
崔聰解釋道:“我等死守鎮原,城中百姓只進不出,消耗極大,城垛眾多,備城門需發動民夫,被攻必破。”
“賊兵佔領鎮原,仍會向西進軍,固原無兵可守,到時賊兵四處搶掠,我等人人罪責極深,恐怕難逃一死。”
崔聰說著遙指西南城堡,道:“若我死守半日,徐父母疏散百姓,將兵糧兵器存入堡壘,待百姓撤出,我亦率五百恩軍進駐小堡,那座堡壘只有一百七十個垛口。”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