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會,木香才知道,他們的娘叫木英。
除了一個‘亡妻木英’名字之外,就只有生辰八字,再沒有其他的字。
赫連晟看著簡陋的墓碑,微微皺眉,“回去之後,讓吳青重新刻一塊碑,換個名頭寫,不能光有名字,再蓋個墓樓,把這裡圈起來。”
只有‘亡妻木英’四個字都,可想而知,李大山是如何的看待她。再怎麼說,也為他生兒育女,養了幾個孩子,人死了還計較那些做什麼。
木香聽到他的話,表情淡淡的。木朗也是,在他眼裡,墳包只是墳包而已。雖然也知道里面埋著他娘,可他沒印象啊!
唯有彩雲咬著嘴唇,盯著墓碑,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木香蹲下身,拿了黃紙跟冥幣出來,在墳前點燃了。
有些話,她不能當著他們三人的面說,只能在心裡對著故去的木英說:“我也該喚你一聲孃親,佔了你家大女兒身子的事,也不是出於我的自願,不過你放心,既然佔了她的身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木朗跟彩雲,讓他倆一生無憂,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她想,遠在天上的木家孃親,最想聽,最想看到的事,便是如此了吧!
有什麼,能比兒女平安幸福來的重要。
彩雲也蹲下來一起燒紙,對著木碑唸叨,“娘,大姐現在可能幹了,咱們家的日子好過了,現在也不愁吃穿,大姐還說,明天送我跟木朗去學堂呢,還有還有,這位是姐夫,您看到了嗎?”
赫連晟對著木碑,點點頭,只說了一句,“您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們三個人。”
他們對著木碑時,木朗就在旁邊玩。
木母的墳位於墳場的邊緣,旁邊是深十幾丈的溝壑。這條小溝裡的水,也是要匯聚進玉帶河的。
忽然,玩耍中的木朗像發現新奇的事物一樣,驚呼道:“大姐,你們快看,孃的墳跟他們的不一樣呢!”
“什麼不一樣?”彩雲還沉浸在悲傷之中,這話是木香問的。
赫連晟也看了過去,一眼就發現木朗說的不同是什麼意思,“方向不對!”
村裡的墳,因為埋的都是本村人,所以墳頭的方向要基本都是對著村子的方向,只有木英的墳,是對著旁邊的深溝,也是就是北方,不偏不倚,正北方。
木香也瞧出不對勁了,她想起來,自打她醒來之後,似乎沒有聽彩雲或是任何人說過我,木英的孃家,原本的木家似乎銷聲匿跡的,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彩雲,外公外婆的墳在哪?不在這裡嗎?”
“不在,”彩雲黯然的搖搖頭,“很小的時候,也沒聽娘說去上墳,那時我也不懂啥叫墳,直到娘死的時候,才曉得,爹又是那個樣子,我也就再沒問過。”
木香暗想,看來他們孃親的事,很神秘呢!
不然的話,他們木家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冒過頭。
只是這個北方,正北方,是哪裡?
“正北方是去京城的方向,或者你娘活著時的願望是想去京城看看,所以才把木碑立在那,”赫連晟猜測道。既是猜測,就沒有多少依據,只是單純的安慰他們。
木香站在斜坡邊,看著正北方,“你說的,也許是對的,看來,我是有必要去一趟京城了。”
彩雲突然站起來,“姐,你要去京城?”
木香笑道:“不光是我,還有你和木朗,咱們走水路,去京城,多則一個月,少則半個月就回來了。”
彩雲有些懵,“那個……那個,咱們真的要去?還要坐大船去嗎?”
京城,對於彩雲來說,只是個名詞。那個地方,離她太遠,也太神秘了。住著皇帝,公主,還有好多好多華麗漂亮的房子。
木香看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