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簡一直等到他們到達旅店,卸下行李,她的父親回房間去休息,上校邀請她去河邊散步的時候,才有機會問問自己的未婚夫是如何又一次上演從天而降的好戲的。
“親愛的,報紙上的那條訊息是真的吧,”這雖然應該是個問句,但勞倫斯上校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來的。
簡低聲答應了,她不喜歡討論這個話題,尤其是在勞倫斯上校面前。
“你一定驚奇於我是怎麼知道的,”上校輕輕拉住了簡的手,“以我對你的瞭解程度,如果那條訊息是假的,你肯定會告訴我的,但你第一天問過令尊,第二天什麼都沒說,我立刻就猜到,那條訊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簡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認上校的推斷有理有據,但她還是立刻強調,“愛德華,即便那訊息是真的,也不能作為你跑到溫徹斯特來的依據吧?”
“為什麼不呢?”上校笑了起來,“隨即我發現你犯了個錯誤,既然那訊息是真的,令尊想必更願意單獨去拜訪奧斯汀小姐,那麼我作為他的女婿,當然有義務在他沒有空陪伴你的時候擔負起這一責任。”
“愛德華,你就這麼去和爸爸說的?”簡將信將疑。
“當然要婉轉一些,”上校回答,“親愛的,令尊比你要善解人意的多,我只是稍微露出些口風,令尊就點頭同意了。”
“那你完全可以告訴我,然後和我們一起出發啊,”簡還是有點兒不滿。
“我一直在等你自己醒悟過來,然後主動來邀請我啊,”上校說的極其真誠,“親愛的簡,我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你同遊溫徹斯特,你始終沒有邀請我,我當然要偷偷跑來,反正你現在不會再找出什麼理由,把我趕回去了。”
“我當然不會,”簡只好承認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錯誤,“愛德華,其實我在醒悟到這一點後,一直都很後悔沒有叫上你呢。”
“現在你不用後悔了,”上校笑嘻嘻的回答,“而且我甚至還帶來了你喜歡的白馬,我十分想念和你同騎一匹馬的感覺,明天我們就騎馬出去逛吧。”
簡這才想起之前見到的那匹白馬,又有些吃驚,“愛德華,你真的又買了一匹馬?”
“簡,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大手大腳的花錢的麼?”上校直搖頭,“這匹馬是我從團部的馬廄裡牽來的,像馬這種東西,我至少應該徵得你的同意再出手吧。”
“愛德華,我怎麼知道你能從團部牽來馬,”簡小聲抗議著,隨後趕忙用提議來轉移上校的注意力,“我還沒好好看過那匹馬呢,不如現在就把它牽出來吧。”
既然把馬牽出來,那就不是玩上短短几十分鐘的事情,雖然上校不斷說這匹是母馬,血統不好,個子太矮,腰部還有些發軟,簡還是喜歡它乾淨的白毛以及溫順的性格,即便沒有女士鞍,她也敢側坐在馬鞍上,當然,前提是上校必須要在前面牽著馬。
事實上,上校還是主動提出要牽馬的,他說,“親愛的,你的騎術那麼差,這又是完全陌生的一匹馬,我必須要始終牽著它,否則,如果你弄不好驚嚇了它,我憑藉兩條腿是肯定追不上的。”
當上校把上面這句話變著法子重複了兩遍之後,簡終於不再遲鈍了,她已經徹底領會了未婚夫的真正用意,於是她問道,“愛德華,你剛才說這匹馬腰部軟,個子矮,你確定它可以承擔我們兩個人麼?”
“能不能承擔,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勞倫斯上校一邊說著,已然停下腳步,一隻手牽著馬的韁繩,敏捷的躍上了馬背。
事實證明,這匹馬並不像上校嘴裡形容的那麼不堪,或者說,上校也必然是挑了團部裡比較好的一匹馬,因而很快,他就能向他期望的那樣,抱著他的未婚妻縱馬賓士了。
就這樣玩到太陽落山,兩個人才返回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