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隔三差五的,不是省政府的大員,就是中央大員來這參觀、考察的,人活到這份上,自然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低頭,就像眼下,那就是低頭的時候。
低頭並不見得是件壞事,百畝一井,他趙家可不就是十多口井,有了那些井,這劣田也就變成了好田,這地租自然也就能再加上一加。
“你瞧王隊長,這渠是修,這井也是要打,等到了春晌,萬一要是旱了……”
一邊說,趙之翔一邊瞧著王志餘的臉色。
“這井肯定是要打的,您瞧,鑽井隊準備在年關前,在這、這、這……”
指著地圖上畫著的幾十個鑽點,王志餘甚至連看都沒看趙理事。
“打上幾十口井,咱們這的地勢您是知道的,這邊高,
這邊低,高地的井密點,這樣水抽出來,能順著渠灌下去……,,
地勢,聽著這個詞,趙之翔的臉色便難看起來,按這地勢,他趙家有小一半的地都落不著井,只能靠引渠水,這引渠水是按引水分先後,他趙家自然的一點便宜也佔不著。
“又是一個告狀的!”
鄒平試驗縣鄉村建築研究院內,縣長梁秉琨瞧著梁漱溟,有些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這個縣長是梁漱溟推舉的,可這試驗縣的縣長,當的著實不怎麼順心。原因很簡單,這鄉村試驗固然很成功,可是有些鄉紳們不怎麼滿意。
“又為了什麼告狀?”
梁漱溟拿起桌上從荷澤送過來的信,何澤是今年開春的時候剛納入試驗區,和鄒平一樣,剛開始時,鄉紳們成日告黑狀。
“你看,這荷澤和當初的鄒平一樣,農村合作社成立後,與銀行合作向農民提供的合作貸款,斷了鄉紳們高利貸的路子,他們的黑狀,一直告到了省政府,你知道韓主席怎麼答覆荷澤的嗎?”
作為鄉村建設研究院院長的梁漱溟,頂多只算“半個官”,可在鄒平、荷澤的鄉村試驗中,他卻是靈魂人物,就像現在,他正在那裡規劃著一個更為“龐大的計劃”。
“高利盤剝,黑心黑腸,無良之人,有何委屈?”
從梁秉琨的嗓間吐出的十六字,是當年鄒平試驗縣剛開始時,鄉坤們到省政府告狀時,韓主席的批示,也正是因為這一個批示,讓鄒平的鄉坤們的為之一啞,由此才樹立了的實驗縣政府的權威。
“這一次是為了水,為了機井!”
梁秉琨看著梁院長說道。
“無論是買抽水機、還是打機井,鄉坤們都是掏了錢、出了糧的,可若是按現在的那種打井法,鄉坤們的地上,有三成都落不著井,所以鄉理事們意見很大啊!”
當初購買抽水機、打機井的時候,儘管成為了農機合作社,可在合作社中,鄉坤們出資佔了大頭,這是事實,也正因如此,梁秉琨才會有現在的擔心。
“他們出了錢,可卻吃了虧,這就落了話實,今年分配種子的時候,按家、按戶分看似公平,可鄉坤們總覺得的自己吃了虧,他們一家一戶分的種子少,可地多,咱們進行這鄉村建設,並不是為了讓那一方面吃虧,而是為了平衡各方的利益,即不能讓老百姓吃虧,也不能一味的損害鄉坤們的利益,畢竟,這治理鄉村,最後還是在靠這些鄉理事的……”
梁秉琨一番語重心常的話語,只令梁漱溟一陣沉默,治理鄉間,士紳富戶是最堅實、最穩健的力量,像鄒平全縣14個鄉理事均為地方上計程車紳豪富,14個鄉隊長絕大多數出身於富裕之家,自衛隊隊員也必須是家庭富裕者,無恆產者無恆心,於鄉下尚無恆產又豈會為護產且造福鄉間為已任?
若是沒有他們的支援,那……機井隊鑽井,又是根據鄒平的地勢綜合考就,合作社的章程是“絕不徇私”,若是為照顧他們的情緒而徇私的話